“确实管用。”沈如卿点头。
其实比长欢想的更管用，只是沈如卿不方便与长欢多说而已。
这个月月圆之夜时，他故意拖着没有服下解药，却发现噬心蛛发作时的痛楚几乎减缓了一半，他惊讶于这样的效果，甚至在一瞬间产生了邪念，他想再跟木欢讨一些来喝，或许就此便能脱离了这噬心蛛的控制。
但一瞬间之后，沈如卿就陷入了自责与自厌之中，“人家帮你是好意，又怎能得寸进尺呢，况且……”
不能想，一想到这个，沈如卿就会痛苦万分。
“原来真的管用。”长欢听了难掩欣喜，“如果对你的心疾有用，那或者于疫疟说不定也能有用。”
“不是这样的。”沈如卿一下便明白了长欢的想法，赶紧拦道。
因为噬心蛛是种虫蛊，他服下了长欢的血，疼痛减轻，那说明那血对虫盎有抑制作用，换句话说，就是说有杀虫的作用，但是却不意味着能治病。
“试试吧，死马当活马医，突然有一大拨的人同时倒下。”长欢说，“这些时日死的人越来越多，每次看到有人被抬出去，我心里都不好受。”
沈如卿动了动嘴唇，没有再出言阻拦，他看着不断有人死去，心里也非常难受，而且他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他太熟悉了，正是他痛苦的深渊。
“不能告诉瞿如啊，谁都不能告诉！”长欢冲着沈如卿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这个事，确实不能随便告诉别人。”沈如卿说，“以防有人起了歹心。”
长欢点点头，眼神还没有来得及从沈如卿如淡墨山水般的脸上挪开，就听到院门口祝衡吼出来的一嗓子，“木姐姐！”
长欢愣了一下，转过头就看到祝衡瞪着一双大眼睛，漂亮的小脸也皱成了一团，“你怎么又过来了，不跟着芳芳姨。”
“我想跟木姐姐呆在一起。”祝衡瘪着嘴，甩开小短腿冲着长欢就跑了过来。
“哎，你慢着点儿，不可以扑人的啊。”长欢看祝衡的架势不禁后退一步，默默扎好了马步。
不负长欢所想，祝衡直接忽略掉了长欢的话，带着风就卷了过来，长欢提前做了准备，用手接了一下，卸掉了冲力。
没有抱上长欢的祝衡更加委屈了，眼睛里都转起了泪花，带着哭腔说：“抱抱，木姐姐抱抱。”
“之前跟你说的都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你已经是男子汉了，不能让姐姐抱了。”长欢抓着挥舞着小胳膊要过来的祝衡。
“不要，我要抱抱，我要抱抱。”祝衡耍起了性子，已经哭了起来，泪水流了满脸，挥舞着小胳膊，全身都在奔着长欢使劲儿。
“好好好好。”实在拗不过祝衡，长欢也没了原则和脾气，只好撤了力气，把祝衡给抱了起来。
被抱起来的祝衡一下就搂住了长欢的脖子，伏在她的肩膀上哇哇大哭起来，那哭声震得长欢耳朵差点儿聋了，感觉不仅能穿透整个道观，甚至连山下都能听得到。
“好了，可以了，哎呀怎么哭成这样。”完全没有哄孩子经验的长欢，此时内心是烦躁且无奈的。
“爹爹要死了，爹爹要死了，衡儿要没有爹爹了。”祝衡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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