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三审视了酒瓶两三秒,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才抬手准备接过酒杯,可花红衣却突然把酒移向一侧,冲他说:“我来喂你。”
离三微愕,摆摆手:“花姐,还是我自己来吧。”
“我亲自喂你。”
面对一时间朝后倒退半步的离三,花红衣向前再进半步,不退分毫地说:“怎么,不愿意让花姐喂吗?”
“之前不愿意给我当司机,刚才又故意钻人墙躲着我,怎么,现在我主动想喂你杯酒,你倒也不乐意喝。”
花红衣说着脸色慢慢变得铁青,语气也愈渐冷下来:“李三,且不说你这么对待别人盼着花姐我示的好,是不是不识抬举,就说你这样回应一个女人,尤其一个美人的殷勤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嗯,这样才对。”
花红衣看他有所松动,似是妥协,阴深的脸转瞬间便眉飞色舞,她踮起高跟把酒杯提高到离三的嘴边。然而当杯沿轻轻触碰在他的嘴唇时,笑靥如花的她却转眼变得严肃冷峻,抬手就将满杯的伏特加一把灌入离三的嘴里。
“不许漏出一滴。”
离三自然能强按下花红衣的手阻止她,不过他隐忍着一口喝下高酒精度的波兰伏特加。忍受着火辣辣的喉咙里彷如烈火焚烧、野火不止的灼热感,离三轻拭唇角,强自镇定地说:“花姐,你慢慢喝,我还有事要做,失陪了。”
“是去接上次和你喝酒的那俩人吧?一个叫王飞扬,另一个好像叫杨骏来着。”
面若冰霜的花红衣玩味地瞄了他一眼,她步伐款款地走回桌台,纤手抓起伏特加酒瓶转过身,接着边走边把酒杯倒满,把它又摆在离三的面前,同样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和他说:“喝。”
离三拧着眉头,脸上写满拒绝的意思。
“不喝,”花红衣对着离三抖了下眉,再一次举高酒杯。“今晚你可就找不到他们两个,或许可能会隔一段时间也不一定见到面了。”
离三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他吧嗒点起一块钱的火机燃着烟卷。吧唧抽上一两口,过肺的烟顺着他的嘴角,从鼻子慢慢地飘出。
也许七八秒,也许十三四秒,他夹着挂上一截烟灰的手,接过花红衣的那杯酒。可是花红衣故技重施,把酒再一次移到别处,却不曾料——
离三的态度莫名得强硬起来,他陡然攥住她握酒的手腕,手上使上劲将她的手拽回到自己面前,“花姐,作司机的只管他们的出行,可不管到他们的行踪。”
他把烟丢进伏特加里,迎着花红衣愠怒的脸色、惊讶的目光,离三把酒重新摆到他的眼前说:“这酒,花姐还是24小时以后请警察喝吧。”
啪!海波杯从手里脱落而下摔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像的花红衣眨着明动的眼睛装得无辜,她娇嗔道:“你捏疼我了。”
“抱歉花姐,我是一个粗人,手上不懂个轻重,怕是连穿针绣花也不顶用,”离三松开手,饱含歉意地说。“就更别提怜香惜玉了。”
“嘶!力气那么大,李三,有想过当兵吗?”
“想肯定想过,俗话说‘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不过按我看,我这一辈子肯定有这么一件后悔的事。”
话锋一转,离三委婉道:“既然酒也喝过了,花姐,如果没有其它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站住。”
花红衣挽住离三的手臂,强拉硬拽着,然后迎上离三不解不悦的眼神,不慌不忙地伸手拿起桌台上的伏特加,“拿上它,跟我走。”
“诶,微琴,那女的把人带到观景台。”
林微琴鼻子没来由地哼了一声,心里吃味,不禁朝黄雅莉无奈地白了一眼。
“跟上去看看。”
就在林微琴、黄雅莉打定主意,静候在门口的服务员拦住她们,道歉说:“不好意思,两位美女,你们不能进去,今天观景台不对外开放。”
……
“外滩,黄浦江,陆家嘴,滨江公园……”
花红衣隔一条黄浦江眺望对面的灯火辉煌,她的手指顺着她的声音遥指一个个方向。
“从这里不仅能看到一江秋水向东流,也能见到秋水共长天一色。怎么样,这景儿倒不错吧?”
一直把迎娶沈清曼视作目标的离三,这是第二回居高临下俯瞰这条流淌的黄浦江,说来巧合,两次观望着黄浦江,都是托眼前的花红衣的福。
此刻,他保持着沉默,与他曾经仰视那栋36层的高楼时一样安静,但有区别的是,他的心情不再如当时那般的澎湃,他安静而从容地将江水、灯火、夜色悉数印入铮亮的眼帘当中。
花红衣小步走着,离三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并肩随行。他瞥了一眼长发、长裙随风飞扬的花红衣,感慨说:“我来沪市一年多,这是第一次领略黄浦江的风光。”
“想看,跟着我,以后抬头低头都能见着。”花红衣找了一桌贴栏杆的座位坐下,翘起腿伸出手和离三说:“给我来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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