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老身都不是的呀。”
老婆子在那叫屈,慕天蚕也不稀得搭理她,一扭头又盯上了那老头儿,面目狰狞地突然喝问:
“你个龟儿子,是人牙子还是龟奴?”
“大老爷,大老爷,小的更不是了。”老头儿跪在地上哆哆嗦嗦连连摇手,显是怕极。
一看这样子,慕天蚕乐了:
“不是,嘿嘿,不是你龟儿这么怕?”
最后,慕老三才盯上了那美貌的青年女子:
“小娘子,她们是不是卖你滴?”
“这是小女子妈妈与仆人,打算回岳州乡下去。”
这女子低头回话,回话毕了,小心地一抬头,拿眼角扫了慕老三一眼,慕老三却如同瞎了般丝毫不为所动。
这时旁边有个人帮腔了:“他们一家实是岳州人。”
慕天蚕当即大骂:
“问你龟儿了吗?再哔哔给老子掌嘴!”
潘科赶紧一缩脖子蹲好:“下官不敢。”他这里看着蹲得老老实实地其实心中却在嘀咕:“这腌臜货定然要唐突美人儿……”
可人家慕老三看都没多看那年轻女子一眼,只在又问身边人:
“有啥子赃物没得?”
钱四喜一摆手,总旗张绍才上前来禀报:
“老爷,查过了,行李中有官银,虽然底面磨去许多,但残留痕迹还看得出,是打了重庆官衙的印。”
“重庆滴?!”慕天蚕叉着腰、撅着腚,觉得这事有意思了,这才抹过头来又抻脖撅腚地盯着年轻貌美这名女子问话。
“小娘子,实话实说,老爷给你做主。你们啥时到过重庆,去做啥子?”
“小女子到重庆府投亲。”
“投了谁家啊?”
“一个远房的亲眷。”
“谁啊!”慕天蚕突地嗷唠一嗓子。
不足五尺掐腰撅腚的他才温言了几句,女子还以为这官儿又是盯上了自己的相貌,正在庆幸,突地被嗷一嗓子,吓得本来正跪的她,一个坐墩儿就瘫在了土地庙的地上。
“姓朱的……”
“姓朱?叫啥子?说!”
费密这一看女子被吓得楚楚可怜的样子,也不像话啊,就伸手阻了一把慕天蚕:
“哎呀,慕大人,先不要急,容密来问上几句。”
慕老三到底要给地方坐堂几分薄面,就收了势子,向费密一摆大脑袋,做个手势:“请!”
费密一手背后,一手端着袍袖在前点指,沉稳地开口问道:
“这一女子,本官问话,但须如实回话,若有欺隐,休怪本官不留情面。”
“老爷请问。”女子这时也不飞眼了,低眉顺眼地非常老实。
“那一男一女的老者,与汝是何关系,汝等从哪里来,往哪里去,要做什么,一件一件,从实招来。”费密沉稳,但是语气眼里,不容置疑。
女子也老老实实地回话:
“小女子家世岳州,因战乱飘零,随家人逃难到了川东,寻同宗的亲眷投靠,不想亲眷遭难,被定了罪,川东重庆府又生战乱,奴家父母尽殁,兄弟不存,只剩得孤身一人。”
“后来流落街头,几欲饿毙,还是被这妈妈儿给救下了。”
“那个妈妈儿说了,凭我的容貌,就帮我寻个富贵有势力的人家,做个保靠。”
“于是一路先投成都,不想在禅院中,被一位公子问起我姓朱,人家生出了疑心,就要差人拿我,他们就怕人查问时,我会供出事情,于是打算带我出来投嘉定州,送我到杨家侯爷府上做个妾。”
这回说到这里了,被费密才问出点眉目,慕三爷“噌”一下又蹿了过来,叉腰撅腚官袍大襟堆脚面对着跪地的美女一声断喝:
“送!?是卖吧?”
吓得女子又瘫坐在地:
“这个……奴家也是不知。”
这回慕天蚕却不理费密,因为他想起了一件事,直接死咬住不放:
“你说你姓朱,家乡岳州,又从重庆来,老子这里猜上一猜,你娃儿只管招供,摇头不算点头算,小娘子你是不是叫朱嫤婂?”(音jin mian)
“啊……这这……”这一下女子可怕了,吓得瘫坐在地,哆哆嗦嗦的。
“老爷,路引在这儿。”这时在后的钱四喜呈上张绍才适才搜得的证物。
“呵呵,果然,朱金棉嗦……”慕老三看过,一阵怪笑,因为这年头写名字常常别字,这就没跑了。
“不过,这个字不好。”慕老三没头没脑,也不怎么就看着这路引字写的不好了,说着字,突然没头没脑地喝问:
“朱荣藩秽乱宗室女,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被慕天蚕一连串的狰狞追问下,女子被吓得伏地哀哀哭泣,不敢再吭一声。
这个事不在朱枰枻的供状中,连媅媺知得都不详细,只韩羽、昌虎哥俩加慕天蚕知得详细,他们另有一份供状呈送给南离,南离对这些男女之事并不在意,也不觉得有什么文章可做,就扔在一边了,架不住人家慕老三、曹昌虎可都放在心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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