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抚摸它的头,亲热一下,摸摸它的食囊,饱饱的!
不久,义从们提着铜钱陆续回来了,个个笑逐颜开,走进营帐,坐到毡毯上,一遍又一遍的数着铜钱,好像多数一边会变多似的。
先按老军饷发放(时间来不赢,过后再补)。
韩丰、王密三千钱,万里、田武和王俭一千二百钱,张奉、张思卿、韩段、张成、吴开、李江、曹军、马林、蒯东、耿飚和曹珲有八百钱,桂平、牛威、许浩、龚豪和刘双等为六百钱,一般义从五百钱。
假军侯及以上的军饷和普通士卒的差别很大。
人人都想上阵杀敌,升官发财!
韩丰、张成和韩段把刘靖的军饷也背回来了,一万四千钱!十四串铜钱,九十一斤!
这是刘靖的战时军饷(加倍),平时一月是七千钱,校尉一年俸禄八万四千钱,相当于四十二个壮劳力一年的收入!
“你们把这些钱都拿回去攒起来,以后好娶媳妇吧!”
“末将遵令!”
韩琦和蒯明回报,这次共发出军饷四百二十五万八千四百五十钱,军费还剩七百三十五万七千余钱!
八千多人(八千零二十三人)每月要四百二十六万钱,一年光军饷就需五千一百余万,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桂阳郡一年的税赋加起来才五千余万,交给朝廷三千余万(四六开,朝廷拿走六成),剩下二千余万,军费开支一千一百余万,加上官员的俸禄、郡学、兴修水利等,剩下的钱就所剩无几了,怪不得刘表叫穷!
没有钱什么也干不成,人穷志短!
大汉有四百年的基业,富得冒油,但财富积聚在天子刘宏、外戚、宦官和各地豪门的手上。刘宏虽然出生侯门(解渎亭侯),但父亲死得早,孤儿寡母生活不易,他很看重钱,也是个经商的好手,通过卖官鬻爵、做买卖,除了堆积如山的古玩珍宝,还积攒了二百多亿铜钱!专门在北宫修了一座万金堂存放铜钱,每天都要过去看上几眼,晚上才睡得踏实。这也是为什么东汉末年叛乱不断、外夷侵扰,但朝廷还能维持下去的缘故!要不是他突然病亡(年仅三十四岁),凭他掌握的财富还能维持好几年!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一个皇帝有权,又有钱,要不是病死,能突然就垮了吗?
怪不得桂阳郡只能养二千人的郡兵,不是不想养,是养不起!不敢多发军饷!刘靖这个现代人太人性化了,多发钱当然讨将士的欢喜!但到哪里去找钱?总不能让城中父老再捐一次?要是伤亡惨重,承诺的抚恤金能否保证发放?二个月后的军饷有没有着落?
名声受损不说(这时代,名声比生命都重要),到时只有裁军了!
反正还早,车到山前必有路!
有钱人是想方设法赚钱,穷人是想办法节约钱!
掌灯时分,刘靖带上周明、黄忠、孙嵩、蒯明、韩丰和王密等,穿戴整齐,巡视军营。
说来可笑,一名主官连军营都还没时间视察一遍!
认识每个士卒说来容易、做起来很难,从早晨到现在刘靖一直忙碌,但刘靖要让士卒们知道他们的上官没有忘记他们!
寒风吹来,身上一阵寒颤,现在已是深冬;张成拿出一件绛红色披风给刘靖披上。
走出大账,天已经黑了,营房内能看见昏暗的灯光。
那些单衣的新卒有没有棉袄?刘靖忘记问了。
军营中央和辕门各挂了一盏大油灯,四周的营房隐约可见。营房寂静,从营帐内冒出一闪一闪的红光,没有士卒走动!
路上遇见两队十人的士兵巡逻,见长官们过来,急忙行礼。
推开一扇营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房子中间有一堆火,四周或坐或躺着二十几个士卒,四周铺位大都空着。
好多铺位没有被子,只有一堆枯草!
“小的叩、叩见行校尉大人!”那群正在烤火、谈笑风生的士卒突然见刘靖进来,大吃一惊,顿时哑口无声,手脚无措,慌忙爬起来跪下。
“都坐下吧!”刘靖解开软甲的下摆,在火堆旁屈腿坐了,顺手拿起一块木材放到火堆上。
周明、黄忠等站在刘靖身后。
“谢大人!”士卒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席地而坐,敬而远之。
为首的士卒高大魁梧,二十多岁,皮肤黝黑,络腮胡须,坚毅的眼睛,看起来是这个营房的队率,
“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家在何处?当兵几年了?家中还有何人?”
那士卒想站起来回话,刘靖示意他坐下,他慌乱中只好跪下回话。
“回禀大人,属下为黄大人手下队率张维高(张涛),二十二岁,冀州常山国人。十年前,黄河决口,父母淹死了,属下侥幸逃出,和舅舅生活。中平元年(一八四年)蚁贼叛乱,一个人逃难到了郴县,从军已三年。”
常山有个赵子龙!
“张维高,从那以后,回过家吗?”刘靖记名字的能力特强,这是多年当老师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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