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一说出,来的客人一下闷住了。
沉默过了良久,施光季:“此事已定了吗?你怎么会舍得把染儿送到普宁国,那可是个极其偏寒的蛮荒之地!”
“她在那里人生地不熟,语言也不通,生活习惯俱是不合,你真舍得把她送到那个地方去吗?”
奚挺格叹口气:“唉,我也不想如此啊!”
施霄轩急急道:“王爷,你万不可把郡主送去那些地方,她一个娇弱千金怎可受得了!你岂不是害了她吗!”
奚挺格紧锁眉头,唉声叹气,半晌:“我也不想如此,我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母亲知她要被送去和亲,也是坚决反对,可是有什么法子呢!”
“你们也不是外人,也不瞒你们。染儿前些时候在你们正渭发生的那个事情,你们都是清楚的。”
“她的清白已被玷污,名声已坏,传出去又有哪家达贵会愿意再娶她!也就只有这样把她送到僻远之处,没人知道这些事情,我也是实在没有法子啊!”
他抬起头,责怪地看着施光季,“也是信任你们,才把我家女子送到你施府去,可是你们却没有好生保护,竟然让她受如此重的伤辱!”
听了他的责怪,这爷孙三人也是呆了,哑了口,沉闷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他爷孙三人惭愧沉闷的样子,这个王爷也不想深究,兀自长叹口气:“唉,这也是染儿自身的命不好吧,我也就认了!”
“对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看这爷孙三人。
“你们刚才说,你们来向染儿求亲?老将军,你先前是说要把染儿许给你家孙儿?”
施光季:“是啊,我们这次来就是向你求亲,求你把染儿许给我施家,做我施家的媳妇儿。”
奚挺格不解地看他们:“你们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
“染儿已是被人玷污,你们怎么会想着还要把她娶到你们施家里?”
施光季:“染儿被玷污也怪不了她,她与我家孙儿两人心意相通,一心想在一起,我想正好让他们结为夫妻,岂不美哉!”
奚挺格听了一怔,没有懂他们的意思。
“什么,染儿与你家孙儿两心相通?什么意思?”
施光季:“哎,王爷,你把染儿嫁到了冰寒之地受苦,倒不如把她许给我的孙儿,岂不是胜过万千?”
奚挺格叹气道:“你们也是来晚了,此事已是定了,”
施光季:“染儿还没出嫁呢,还来得及呀,你可以向皇上陈情,求他另许她人吧!”
听了此言,奚挺格心有所动,然而他一细思,却又觉得哪些地方不对。他抬头去看这老者,“你刚才说什么?说染儿与你家孙儿心意相通,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搞不懂?”
施光季:“她与我的孙儿心心相映,两人已是结为夫妻,并且已经育有一子,为什么要棒打鸳鸯生生拆散他们?何不与我施家连姻成全他们一家三口!”
奚挺格一听眼睛瞪大了。
他瞪着施光季:“你,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说你的那个孙子是,是……”
“你的孙子叫什么名字?”
施光季:“他的名字叫施小丹。”
“施小丹!”闻听此名,王爷大惊,顿时失了颜色。
施光季:“是啊,王爷,我此次来就是代我孙儿小丹向王爷你求亲,请你把你女儿许与我孙儿小丹,成全他们一家三口,让他们夫妻团聚,母子相会!”
奚挺格听了,惊怔得已是再说不出话来。他呆闷了半晌,脸上露出不解。
“施小丹怎么会是你的孙儿?他不是一个卑贱奴隶的贱种吗?”
施光季道:“施小丹他的父亲施玥是我的儿子。”
施玥站起来向王爷行礼道:“是啊,王爷,小丹是我的孩子。”
奚挺格瞪着他,上下打量这个男子。
见他披散着发,这个朝代里只有囚犯才是披散着发的。
又见他脸上的伤痕与沧桑,以及额前披发时遮时现的黥字,他终是明白过来。
“你,你……”
他又看看施光季,“他是你的儿子,怎么又会成为奴隶?”
施光季答道:“我这孩子施玥当初是被冤枉的。因为我和他大哥刚愎自用,不细加调查,就枉自判定玥儿叛国,禀了皇上把他贬为囚犯,使他沦为囚奴。”
“而小丹是他一手养大,所以不知情的外人也就以为小丹身世卑贱,其实他是我施光季的孙儿不错呀!”
听完此言,奚挺格也是沉闷,再说不出话来。
原是奚映成从正渭回来也只是大概地把事情给父亲带过了一下,也都没有详细地讲清他们施家这些纠缠的复杂人员关系和恩怨,所以也难怪这个王爷此时听到这些,是这样的愕然!
施霄轩:“王爷,我弟弟小丹他生性善良,秉性天赋极高,能力也是极强,是个人中杰才。因为当时也是受了强烈刺激,才做了错事。”
“但是他与奚郡主两人心心相惜,一心想在一起,并且现在已育有一子。王爷把他们分开,也终是人间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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