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苏曼微微一笑，“你演技这么好，不去演戏可惜了。”
董子美彻底没了笑容。
苏曼靠在沙发上，打量着房间，“你说，你嫁给江文柏，不说锦衣玉食，也算是衣食无忧了吧，你还想要什么呢？”
董子美语调淡淡，“我一个女人能有什么野心呢，不过是想有个依靠罢了。”
“一个？呵呵，一个哪够。”
苏曼掰着手指帮董子美细数，“舒建明，江文柏，唐云山，还有那个，脑康医院的陈医生，八成，还有你们原来的厂长吧？”
苏曼每多说一个名字，董子美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苏曼这般如数家珍，肯定是调查过了，那她否认也没有什么意义，索性保持沉默。
毕竟就算是她出轨，那也只能归结于她私生活不检点，即便苏曼是警察也不能因为这件事逮捕她。
董子美不承认也不否认，“警官，您今天过来是为雨南的失踪案来的吧，这跟我的私生活好像没有关系。”
苏曼勾唇一笑，“怎么能没有关系呢？舒雨南不正是你杀的么？”
乍完董子美，苏曼便紧盯着她不错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
董子美怔了下，她一脸不敢置信，“您说什么？我？”
“警官你一定是弄错了，雨南是我的亲生女儿，我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怎么可能会杀她？”
董子美大大的眼睛里尽是震惊委屈，任谁看到她这副表情都会觉得自己冤枉了她。
奈何苏曼并不吃她这一套，语调冷硬道，“你敢说，舒雨南精神失常跟你没有关系？”
董子美眼眸微闪，仅仅一瞬她就又恢复了那副脆弱无助的模样。
她反复强调着，“雨南是我的亲生女儿，哪有一个母亲会害自己女儿的。警官，我知道你对我有误解，可你不能在这种事上开玩笑啊！”
董子美死不承认，不停诉说自己有多爱舒雨南。
苏曼直接戳破她伪装的面具，“别装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引导舒建明控制舒雨南。”
“你先是让舒建明得知舒雨南跟你见面，让他有危机感。而后又故意说漏嘴，把舒雨南早恋的消息告诉舒建明。你甚至还编造舒雨南喜欢继父的瞎话，让舒建明配合你把舒雨南送进精神病院。”
苏曼把几张单子丢到她面前，“这些药，都是能让人致幻的，你让陈医生开这些药给舒雨南，你居心何在！”
当董子美看到当时舒雨南大学期间的病例时，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苏曼怎么会有这个东西，明明当时他们把记录删除还伪造了病历单，苏曼一个片警怎么会拿到原始病历。
苏曼的逼问还在继续，“当时舒雨南因为流产虚弱住进你家，她本就因为扼杀掉一个小生命愧疚，心神不定。吃下那些药后，她开始频繁出现幻觉，以至于精神失常。”
这也就是为什么舒雨南的室友说，舒雨南明明刚开学的时候只是稍微内向了一些，后面忽然性情大变，精神跟着出现问题。
董子美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她保持着镇定，解释道，“警官，我确实带雨南去看过医生，但我只是照方拿药，根据医嘱给雨南吃，我不是医学生，不了解这里面的药理，我也是受害人啊。”
苏曼早就猜到她不会承认，抱着手臂挑眉道，“所以你的意思，这些都是陈医生的个人行为，你是无辜的，对吧？”
“是，我完全不知情。”
董子美回答的不假思索。
苏曼点了点病例，“你要知道，如果这些药不是你授意，那就是陈医生自己开的。那他的罪名可就大了，听说他刚升职为副院长，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的职业生涯也就毁了，你是想害死他么？”
对待这个跟自己有过露水情缘的男人，董子美没有半分顾忌，义愤填膺道，“他胡乱开药害我女儿，就算是他有什么也是报应。”
单瞧董子美这副模样，外人看了怕是真会以为她是个为了女儿出头的好母亲。
苏曼低头笑了，笑容讥讽，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免提，“听到了么陈凯？”
董子美这次是真被吓到了，她指着苏曼，“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整，话筒里就传出一个愤怒的男声，“董子美！你居然这样无情无义，亏我还为你隐瞒！”
“不是的，我...”
董子美想解释，苏曼直接当着她的面点了挂断，微笑道，“不好意思，陈凯现在人在警局，应该不方便跟你说话。”
董子美脸色难看的紧，身上那股子可怜劲儿荡然无存。
“你是故意的！”
“当然是啊。”
苏曼歪头，“惊喜吗？”
董子美不说话，沉着脸盯着苏曼。
苏曼施施然抬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去警局坐坐。”
-
陈磊今年被调到了外地医院，是外地同事帮忙逮捕审问的。
一开始他还想替董子美瞒着，可听董子美是如此无情无义，直接和盘托出。
包括董子美是如何求他帮忙，又是如何引诱他的。
经陈凯所说，董子美不仅让他开了那些药，还让他在舒雨南住院后继续给舒雨南用药，还谎称舒雨南骚扰他，让医院的护工医生都对舒雨南避之不及。
唐云山得知苏曼把董子美带回来之后跟丢了魂似的，时不时就要朝着审讯室看一眼。
苏曼从审讯室出来时，唐云山马上凑了上去，他极力掩饰着情绪，笑着说，“小曾啊，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
苏曼的目光从他因为呼吸急促不断翕动的鼻翼滑向他挂了薄汗的脑门。
她微微一笑，“唐哥，你有时间关心董子美，不如多想想如何跟所长解释你为什么以权谋私，阻止查案吧。”
“你胡说！”
唐云山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可苏曼倒是毫不在意，她冲着他背后努了努嘴。
唐云山缓慢回头，所长正站在他背后一脸阴沉。
“唐警官，跟我进来！”
进去是唐警官，出来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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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子美被逮捕之后没多久，江文柏就找上警局了。
短短几天，他们一家三口跟接力似的，一个接一个的蹲局子，还真是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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