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这世间生灵，皆会犯错，可后果仍要承担。”
凌霄身影从天而落，一身黑衣如同夜幕所化，暗纹流溢金辉，神秘妖异又有一种雍容出尘的气质。
“大人！只要您能放过陈青山，您叫我做什么都行！！”
数百年的找寻，早已令梦魔对情失望。
可今日，她竟然在一个神侯蝼蚁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情撼九天，虽死不悔。
没错，他爱的并非自己，可…梦魔已寻到心底答案。
“敞开神魂，做我奴仆，我不仅不会伤害他，还会给你们一场…莫大的机缘。”
凌霄淡然一笑，眸中魂光万丈，如同烈阳，将整片魂海照映的通透明亮。
“莫大的机缘？”
梦魔俏脸微凝，显然是不曾明白，这所谓的机缘到底是什么。
说到底，她的天赋，在于制造梦境。
只有在梦里，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生灵入梦，只是须臾，再美好的梦，都是不真实的，容易破碎。
梦魔并不想叫陈青山永远沉沦在虚假之中，既是如此，又何来…机缘一说？
“主上…”
“我说过，我这人，最重承诺。”
凌霄眸光渐冷，而梦魔终究未敢多说一句。
总归今日她已露了破绽，哪怕百般不愿，也无后路可言。
除了信他，梦魔别无选择。
“嗡。”
伴随一缕魂光明灭，梦魔只感觉魂海中似有印法万千，玄妙莫测，转而消失无踪。
她本不是圣州生灵，对于魂印自然有所了解。
可据她所知，这等秘术邪法，向来只有鬼族通晓，就算是她，魂力无匹，也只能是制造梦境，叫人以梦为真，沉沦其中。
这等手段，虽然恐怖，却与魂印之流有着本质的区别。
堂堂天魔，九天第一霸者，何时掌控了这等阴邪之术？
“渊锦，拜见主上。”
只是最终，梦魔想不通其中缘由，只是躬身拜道。
如今于她而言，踏临九天，毫无意义。
她只是想弄清楚，凌霄所谓的机缘，究竟是什么。
“这道肉身就是古慈儿的，陈青山因她坠魔，心性大变，如今苟活也是痛不欲生，你既找寻痴情之人，不如就代替她的身份，好好与陈青山厮守一生。”
凌霄随手将古慈儿的尸体放下，语气平静地道。
“这…”
说实话，此时渊锦心底是有些抵触的。
她欣赏陈青山，甚至只接触一次就愿意为了这个神侯蝼蚁与天魔为敌，是因为她看到了陈青山心底的执念。
那般真情，叫人动容。
可，自始至终渊锦都未曾想过要取古慈儿而代之。
只是如今，她已被凌霄种下魂印，所思所想都不过在其掌控之中。
就算拒绝，怕也无济于事了吧。
“是！主上…”
渊锦轻轻颔首，美眸中透露一抹决绝之色。
尤其是想到陈青山方才在梦中的孤独，她的心底竟莫名的有些心疼。
以梦为境，说好听些，渊锦是掌控了他人命运。
可说到底，她又何尝不是梦中虚幻？
最终，渊锦身影消失原地，而那古慈儿的眼眸却在此时陡然睁开。
“嗡。”
浩瀚的气息，瞬间涌荡而开。
原本古慈儿的境界只在神侯一境，可现在随着渊锦夺舍，她的实力竟也踏入了神帝范畴。
“去吧，从今日起，世上再无渊锦，你便是古慈儿。”
凌霄眸光清冽，身影陡然消失在了原地。
而渊锦眼前的景象亦变幻万千，重新回到了域界之中。
此时她的脸上，多少是有些茫然犹豫。
她低着头，看着自己这道新的肉身，最终转身朝着身下古林中掠去。
方才在梦境之中，她已看到了陈青山与古慈儿的种种瞬间。
所以，想要取代这少女的身份，对于渊锦而言轻而易举。
而这，便是凌霄敢偷梁换柱的原因。
毕竟，陈青山与古慈儿总共也只见了两面，虽互生情愫，却称不上完全了解。
只是古慈儿死时的悲壮无悔，彻底击碎了陈青山的道心，方才令他生出执念，成了凌霄手中的棋子。
而如今，渊锦以梦入心，窥了两人过往，再去扮演这个角色，自然是手到擒来。
更何况，凌霄早提醒过陈青山的，就算古慈儿复活，也有可能丧失部分记忆。
如此，便是天衣无缝。
古林上方，凌霄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身下那遥遥相望的两人。
此时他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波动。
他之所以布置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令陈青山彻底臣服，得到系统认可，成为他战天伐仙的仆从。
至于渊锦，如今魂印在身，已无半分威胁。
这两人，终究因情相遇，又因情被凌霄拿捏，坠入网中，万劫不复。
“慈…慈儿？！”
陈青山站在古林边缘，看着那一道从天而降的倩影，狠狠眨了眨眼睛。
此时渊锦有意遮掩了气息，而以陈青山的实力，自然无法感觉到她神帝三品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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