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勾唇淡笑，拿过接待员取回的果汁，亲手递给程双，“不管接下来咱们是敌是友，这一刻，我很喜欢你！”
果汁杯里的冰块浮动，程双礼貌的双手伸出，指尖碰到女人冰冷的指头，麻麻的触感一晃而过。
她神色微变，谨慎的刚要收回手，对方却比她更快一步。
小姑娘观察着女人的表情，见她神色如常，便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她把果汁杯放到桌上，没有饮用，再一回头，那女人已经起身，踩着高跟鞋嗒嗒嗒的离开了餐厅。
仿佛，真的只是想要纯粹的和程双说一句话而已。
小姑娘挠挠脸蛋，是她想多了吗？所以看谁都多疑？
“检查一下自己。”廖悦薇带着接待员走了过来，她深深望向女人窈窕背影，提示程双，“我刚看她的脸色不太好！”
她说完，直接把接待员打发走了，如今餐厅只剩下他们一桌。
程双下意识的想到了接触时的异样，抿了下唇，沉心排查起身体状况。她首先唤出丧丧怪，感测在场三人加小狼妖的精神力，确认没什么问题，不解的歪歪头。
不是精神力的话，维护者最主要的便是空间格了。
“我能感觉到她是故意接触我。哪怕仅仅是指尖相碰，但那一小股电流，不会是我的错觉。开始我以为是杯子太冰导致的。可现在想一想，一切太突然了。”
杜蓝山冷哼，“我不信她没有鬼，都到这种时候了，要是真想念自己妹妹，总有机会回到现世和亲人团聚，找借口找的过于敷衍。呵，除非她妹夭折，两人阴阳相隔！”
廖悦薇看他一眼，倒不是觉得杜蓝山尖酸刻薄，只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个同伴也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大大咧咧，心思比想象中要细腻。
“所以我想着不如借机探探风，免得以后对上，被打的措手不及。”程双边说边埋头清点空间格的物资。精神力没出问题，不代表对方没有疑点，她宁愿在比斗前先将隐患排除，总比被动挨打要强。
按排列顺序，最显目的位置放着几瓶药丸，目前从数量上看没问题，她随机抽查一瓶粉丸，料想放在瓶子中的东西应该很难做手脚。
果然，药丸没有显露异常，其次是卡片和武器。
小姑娘简单清点，片刻，她表情古怪的抬起头，“卡片丢了一张。”
杜蓝山立刻急了，“我去找那个混球算账！”
廖悦薇按下他，“别急，总有对上的时候！”
“杜大叔不用找她。”程双昂着小脸，有几分自得的轻笑着，“她偷走的是废卡，伪造的那张八折卡，使用的话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高几率要被抓到，赔偿金额不但是原价的十倍，有可能还会被店主扣下，当免费劳工。因为感觉这张卡有点危险，我单独放到了一个货栏格内。”
这算是误打误撞吗？！常规概念里，单独存放的，不是最特别也得是最稀有的，谁能想到小姑娘反其道而行之。
两人听闻面面相觑。
杜蓝山茫然的问，“我怎么记得那张八折卡有不可转移的属性呢！”
廖悦薇没见过那张卡，但也了解卡片的一些限制和漏洞，“转移是主动行为，被盗是被动行为。”
“所以那个女人的技能之一，跟偷窃空间格物品有关？”杜蓝山拍了下手，庆幸道：“幸亏这次让她得手了，咱们也可以提前预防。”
程双仔细回忆着和女人沟通时的种种细节，她坐到了女人的位置，效仿对方拿着杯子递过去的动作，“而且我怀疑是有某种限制的，比如必须有语言交流，或是其它条款，否则，她故意碰瓷的撞上我，也可以轻易的完成偷盗的技能，何必多此一举。”
廖悦薇观察着程双的一举一动，待她要放下杯子回归时，轻喝，“别动！”
随之她坐到小姑娘原先的位置，抬手配合的做出接过杯子的动作，手指相触间，最先和程双接轨的却是指尖倾射下的阴影。
阴影覆盖在手背，之后廖悦薇温热的指节落下。
饮料杯不高，矮墩墩的。
碰触无法避免。
“阴影、交流和肢体接触。”廖悦薇总结道，“这三个要素是必须要防备的。”
杜蓝山双臂抬高，抱在脑后，身体彻底靠在椅背上，懒散的说：“不知道另外两个人怎么样？看来是敌非友，没跑了。”
这种人谁敢跟她多打交道。
况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会有特殊个体例外，但那女人的做派很娴熟，决不会是第一次用类似的方式坑人了，她的同伴，更不可能毫无所知。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切要小心。”廖悦薇谨慎的嘱咐。
三人没有动筷子，只是把三份套餐打包丢回空间格，出了餐厅，便在公共区域随意的转悠起来。
严格说起来，九层的人形怪数量不算多，更不用说人类，反而接待员是斗士的数倍。看起来大老爷对九层的斗士很看重，是以自由度极高，除了闸门口有机器人把守外，其它区域随意进出，但恰恰因此，越发证明了九层的安保工作更加的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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