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孩的模样,竟让他觉得有几分熟悉,但他却一时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这张脸了。
“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他眯起了眼,仔细的看着她,越发的觉得那张脸熟悉。
十七却没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笑的高深莫测。
她很危险。
这是刀疤脸最先从她身上得到的一个认知,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五指紧紧握住,他突然往前一扑,弯成鹰爪形的手竟直冲她的脖子而去。
十七动也未动,只是淡淡的瞥着他,刀疤脸心里一惊,那女孩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死人,还没碰到她的衣衫,他的手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劫了下来,他有些气恼的看向那手的主人,对上那人双眼的那一刹那,刀疤脸不由得脸色一变。
那是双极其漂亮银灰色的眸子,似晴朗夜空中飘过的几朵轻云遮住了皎洁的月色,给人一种朦胧的水雾之感,又似上好的琉璃,清澈透亮中透着淡淡的温柔之意。
但那也是......妖魔的眼睛。
江湖上对这双眼睛的主人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长生门的门主流桑公子。
那个以一己之力屠了整个鬼门,给鬼门改名换姓的少年。
那个直挑七大门派,在江湖上掀起了血雨腥风的少年。
那个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一身杀戮满手鲜血身背数千条人命的少年。
这江湖上,提起他,没有人是不敬而远之的。
只一瞬间,孟流桑的手已经按在了他颈部的动脉上,十七稍稍一抬扇,制止了他下一步的动作:“师兄。”
孟流桑看她一眼,微微一点头,收回了手。
“你是长生门的人?”刀疤脸的脸色顿时一白,颓然失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十七。
长生门的流桑公子,常年与一个穿着诡异的小女孩一起,这是人尽皆知的。
“长生门?”十七慢悠悠的重复了一遍,却没有回答,而是突然问了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你在平阳郡劫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
刀疤脸又惊又俱,却因着女孩的话想起了那几乎被他遗忘在脑后的事。
大约半个多月前,他们在途径平阳郡的时候确实遇见了一辆马车,那马车穿金戴银的,连马车轱辘都用了上好的镀金嵌玉沉香木,整个就是一“我就是暴发户,来呀来呀,快来打劫我”的模样,于是他一时手痒就指挥着手下给截下来了。
因为一直没有追兵追查,他也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
“你不是问我是谁么。”她挑眉一笑,眸色凉薄诡谲,似有流光一转而过,“可以呀,只是知道我名字的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就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了。”说着,她拇指和食指一捏含在唇边,在口中吹出了一声悠长而语调奇怪的口哨。
“嗷呜——”紧接着就有令人胆寒狼嚎声从远处回应。
刀疤脸胆战心惊的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些什么,十七却只是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负手伫立在一旁不说话。
不到片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刷的越过高墙,悄无声息的落在地上,借着清冷的月色,底下的众人这才看清那白色的身影是什么。
那是一头身形巨大堪比小马驹的银狼,一身银色的蓬松的毛白的发亮。
那银狼额头中央一点花瓣形的印记,而一道触目惊心的长疤从左耳险险的绕过右眼蜿蜒到左颌,让它显得更加狰狞恐怖,它的牙齿呈森冷的乳白色,齿尖却因常年撕咬猎物而染上了一层浓郁的猩红。
那银狼单单是站在那儿,便使人望而生畏,两股战战,银狼落地后便微微曲起前爪,黑不见底的眼睛里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冷意,它弓起身子,作出攻击的姿态,喉咙深处则发出焦躁嘶哑的低吼。
“阿雪,过来。”十七蹲下身子,对着那银狼唤了一声,似乎那声音有魔力一般,银狼歪了歪毛绒绒的脑袋,很快安静下来,按着爪子不慌不忙的走了过来。
“慕慕慕……慕家?!”看见那头巨型银狼,刀疤脸有些不可置信的惊叫出声。
寻遍九州四海,也只有永夜城慕家才有这样一头巨狼。
“哦?你还识得?”十七的唇微微弯起,尾音轻扬,眼睛里却无半分笑意,“你们好大的胆子呐,我慕家的东西也敢动,是不是嫌命太长了,嗯?”
“你究竟是什么人?”刀疤脸盯着眼前那张看上去熟悉非常的脸惊疑不定,一瞬间脑中有一个令人心惊的猜测隐隐浮出水面。
他是见过这张脸的,并且还不止一次,甚至可以说永夜城及大周和周边各国的人,都是见过这张脸的。
心中的答案已经浮出了水面,只是他迟迟不肯相信而已。
黑袍少女摸了摸银狼尖俏的耳朵,眸光悠悠的微笑道:“你可听闻永夜城的小殿下慕十七?”
似是平地炸响的一声雷,刀疤脸瞬间将脑海中的那张脸与眼前的女孩重叠在一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