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周觉得他得说明一下自己的观点,“我理解小孩子粘人是什么情况,但你现在这样,你又老大不小了,别人家哪个孩子这个年纪还粘人?”
“你说我不正常?”
许河周咬牙切齿,好吧,好吧,这倒成你装可怜的理由和利器了是吧,“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怎么还提这茬。”
“那我想别人陪我不行吗?我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就靠一下你肩膀而已,而且你说过我得认同自己的特殊性。”
许河周悲催地想,好像是没做什么,比当初那个真的算是和风细雨。
“可被窝里又不冷,你从前又不这样,现在矫情什么?”
楚帆不动声色拧了他一把,“而且你不是答应说可以吗?只要不是太过分。”
“好好,睡吧你。”
虽然室内两眼一摸黑,但窗外浓重的黑色已经渐渐褪去,泛着幽蓝,月光沐浴下窗前的地板上洒了一层银白。
许河周克制着没有动自己被倚着的那只胳膊,只是头转向一边,看着窗子想,答应答应,他是答应了,但为毛他总觉得这个答应,像做了某个见不得人的交易似的。
“许河周,你睡觉这么安分吗?”
许河周觉得楚帆是在刻意调侃自己的躺尸状态,于是把胳膊往外抽了抽,“你这样是舒服了,我半边身子可麻了,一边睡去。”
然而楚帆趁他抽手的空当揽着了他的腰。
许河周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的意识在爆发边缘徘徊,“楚帆,我警告你你别上纲上线故意踩雷啊,他妈现在四五点了,你再闹腾,天都亮了。”
“哦,好。”楚帆只是把手横在他腰间,然后就不动了。
许河周疲于应付,无奈地叹了几口气,自己翻了个身,任凭那人的手虚虚地揽着,一时间也不说什么了。
两人这几天都没睡好觉,连个闹铃都没定,直接睡到中午,最后被楼下突然的鞭炮声和小孩子的兴奋尖叫给猛地吓个激灵,才醒。
“我去,这还没过年呢,放什么炮,去年还不这样呢,”许河周揉了揉自己迷糊的眼睛,手放下去的时候正好碰到楚帆的脑袋,僵了僵,差点忘了这个主儿了,遂又轻轻地把手横在胸前。
他看了一眼还没睁眼的某人,把困着他腰的手拿开,意外地,只轻轻一挑就放下了。
睡得这么熟吗?
许河周打了个哈欠,抹了抹眼角挤出的几滴泪,伸手把床头放着的手机给开机了才去浴室洗漱。
桌面上的手机各种提示音蹦来蹦去,楚帆隐隐能听到,他以为是闹铃,皱着眉头伸手抓过,把手机又给关了。
床边的人,不在了。
楚帆眨了眨眼,靠在枕头上愣了一会儿,才听到浴室里的动静。
“许河周?”
楚帆并没有催促着许河周快点出来,叫人的名字声音低的像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他仰头,眼睛里疲惫并未消去,但和之前比已经很好。
浴室的水声不一会儿停了下来。
许河周连着在脸上扑了几把凉水,才觉得神清气爽。
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男人,揉了一点洗面奶开始洗脸。胡子该刮了,之前连着三天没刮,被雪杉挑刺说邋遢得像老了十几岁;然后是t恤,这个他好像一连穿了一个星期都没换了,冬天嘛,能不多折腾就最好了。
许河周扯过搭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脸,又扯着自己的衣服,顺着里层闻了闻,好像没什么味道,也幸好没什么味道,楚帆没发觉。
昨天只是被子上油气大了点,就上火上成那样,要是知道自己这么久不换衣服还不得弄死他啊。
他想了想,走出浴室,见楚帆在愣神,敲了敲柜子的隔板,“喂你,快点洗脸去,顺便看一眼手机现在几点了。”
楚帆看了一眼旁边的手机,慢吞吞地开始往身上罩衣服,“你自己看。”然后掀开被子,底下的浴巾被动作拉扯得变了形,有点松散地围在腰间。
许河周鄙视地看了某人一眼,睡觉裹浴巾很舒服吗?不膈吗,怎么不直接穿内裤和秋裤多省事儿。
楚帆上身穿完,解了浴巾在床边……穿内裤!
许河周正喝着水被此情此景镇住了。
“我说你这小孩没点羞耻心啊,这么大的人了,有谁当着长辈的面脱衣服穿衣服的啊,你能不能给我们都留点私人空间?”
“不是你说我们互相了解亲近一点吗?”楚帆戏谑。
“……”那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而且在自己家你能不能放轻松一点,说得跟你身上没有这个似的。”楚帆十分有条理(缓慢)地扯上自己的内裤,裤子,然后穿鞋。
在自己家你能不能放轻松一点?你才是,能不能对我这个户主放尊重点!许河周实在不想大清早,呃,大中午的就大动肝火,愤愤地发出几声喉间气,冷哼一声就晃到一边拉窗帘去了。
楚帆一走,他就挪到衣柜边换了一身新行头,哦,对,自己还要看时间的,然后他发现自己明明开机了但手机怎么开屏都开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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