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娃子觉得自己已经有所明悟。
他开始尝试着将自己对这片土地的理解融入修为之中。
但这种行为最终在三千年后停止。
因为当初的明悟又成了混混沌沌,始终不能让他有所精进,莫说是触碰到顾辰所说的那扇石门,甚至看都看不见。
土娃子站在曾经的土部落遗址上,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甘与困惑。
三千年时光如白驹过隙,他以为自己已经抓住了“道”的尾巴,却没想到又陷入了瓶颈之中。
他单独斟酌顾辰的话。
内心清宁自守,唯见道河横流。
土娃子开始反思,是否自己太过执着于这片土地,而忽略了大道的广阔与深邃。
或许,他的“道”并不只是局限于这片土地,而是应该包容更广阔的天地,更深的宇宙。
他离开这片土地,踏上旅程,一路向西,如同凡人一般靠着双脚丈量这番天地。
他穿越无尽荒漠,翻过了连绵山脉,走过了繁华的城池,也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
在旅途中,他遇到了各种各样的生灵。 他们有的如同蝼蚁一般苦苦挣扎,有的生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有的只能靠乞讨为生,有的却一顿遍及五湖四海的佳肴。
一路上。
土娃子始终清明本心,世间的悲欢离合喜,喜怒哀乐全都如同一张古朴的画卷一般栩栩展现娃他的眼前。
但到头来,他只是心中多了一些感叹罢了。
“为何?为何我始终无法跨过这道坎?”土娃子有些绝望。
他开始质疑自己的选择。
是不是自己的“道”本就错了?
是不是自己根本不适合走这条成帝之路?
心魔,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悄然滋生,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了他的心。
它利用土娃子内心的烦躁与迷茫,编织出一个又一个虚幻的梦境,让他在梦境中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与痛苦,每一次醒来,都是满心的疲惫与绝望。
这一天,土娃子的心境彻底崩溃,他体内的杀伐之气不再受到控制,如同脱缰的野马,肆意奔腾。
以他为中心,方圆数万里的土地突然之间变得死寂,紧接着,大地开始震颤,一道道血红色的裂缝从四面八方蔓延开来,最终汇聚成一片偌大的血湖。
湖面波涛汹涌,血浪翻滚,仿佛有无尽的怨念与杀意在其中涌动。
血湖之上,一双巨大的血色手掌缓缓凝聚成形,它们如同来自地狱的使者,无情地将四周的飞禽走兽拖入那无尽的深渊之中,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与绝望的气息。
仙王已经算得上是古史以来最强的那批存在。
这般存在的心魔,超出想象,血海滔天朝着四周持续扩散,刚开始还是万里,转眼之间便已经达到了十万里。
这般异常,让生灵震颤,胆战心惊,拼命逃离这里,但他们即便是使出了吃奶力气也不可能快的过这血湖的蔓延速度。
血湖更加湍急,浪涛淹没连绵不绝的群山,天地之间,一片血色。
好在,关键时刻,土娃子挣脱心魔编织的重重梦魇。
“魔由心生,欲望为本,是我嗔念了啊。若不是大人,如今早就化作白骨,哪里还有机会寻求帝境。
我本就是寻常人,侥幸于凡人之中稍有天资,可终究也已经到头,是时候该醒过来了了。”
土娃子睁开眼睛,长叹一声,然后他缓缓站起,看向四周因为自己而造成的灾难。
“错过!”
沉语过后,土娃子伸手,化作滔天巨掌,抓向那血湖中央。
随着大掌临近,那血湖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
紧接着,所有的血水汇聚到一起,同样形成了一张弥天大手,对向土娃子伸过来的大掌。
血湖拼命反抗,又怎么可能是土娃子的对手?
大手溃散,化作血雨落下,血湖被直接镇压,蒸发,最终一切消弭,只留下满地疮痍。
“大人说过,错了不可怕,怕的是不肯承认自己犯错,我一路追随大人,时刻聆听大人教诲,自应当作出表率。”
土娃子一脸严肃,声音落下,直接探手抓向胸口。
竟是将自己心脏取出。
随后,郑重放在脚下大地上。
“我以我心,镇守这里十万年,以告慰这万千因我而亡的亡魂,凡有血脉幸存,皆可得我心血一分,纵是野兽,亦可打破自身桎梏,来日点燃神火。”
土娃子开口,浩荡之音传遍四周。
他缓缓座下,身躯发光,坐于自心之后,悠悠闭眸,周身华光内敛,化作一座巨峰,而心脏澎湃,化作一条银色飞瀑。
瀑布水坠不绝,形成一片湖水,分支出去,沿途便为溪流,
因果之内,但凡是有生灵饮这溪流之水,便相当于分了一分王血,脱胎换骨,不在话下,当然,这是后话。
以仙王之躯,向未经开化之灵赔礼道歉,万古都难见,更不要说以心头血这种形式。
江槐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这一幕,不过这种事情他无法插手,也没有什么捷径,不然的话,他早就批量造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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