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看错了卿欢,就算她丢失了最宝贵的东西,卿欢也绝对不会不要她。
当天,顾铭给卿欢打了电话,要约见他。
下午,顾铭赶到县里,在不遇酒吧与卿欢碰头。
被假藤萝点缀得优雅迷人的包间里,顾铭看到了很不雅的一幕,便是一个女人坐在卿欢的身上,含情脉脉地给他喂酒。
这个画面的讽刺感之强烈,几乎令顾铭呕吐出来。
因为这个女人不是卿欢上次点的“纯纯”,而是他曾经的学姐,伍琦。
她毕业已经一年多,却没上大学,而是留在了县里。
造化弄人,唐见虎死后,不夜酒吧以及“春暖花开”洗脚店都被彻查,她不能再做技师小姐了。
几经辗转,她到了不遇酒吧,成了这里的陪酒姑娘。
看卿欢和她的熟络样子,他们显然在酒吧里旖旎过不止一次。
说不定,他们私下还做过不少风月之事。
原来,曾经令卿欢那么唾弃的无耻女人,最后反而成了他的女人吗?
顾铭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在卿欢对面坐下。
顾铭问:“我们能单独聊聊吗?”
卿欢看了伍琦一下,对他笑了笑,她便很懂事地退出包间。
顾铭深吸一口气,沉声说:“关于千云舞,我有话想和你说。”
卿欢问:“什么话?”
顾铭道:“我曾对你说过,千云舞叫我转交你一只纸鹤,但我弄丢了。”——当时顾铭没脸把这事告诉千云舞,便直接和卿欢说的。
卿欢点头。
顾铭摸出兜里的红色宣纸递给卿欢,叫他对着灯光看纸上的内容。
尔后,顾铭把整件事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卿欢。
原以为,卿欢会忽然激动起来,发疯了一般去找千云舞。
可没有,他只是很平淡地笑了笑。
顾铭睁大眼问道:“你真的忘记千云舞了吗?”
卿欢摇头,用手捂着心头,叹息道:“我没忘,因为听你说完这个故事,我仍会心痛。”
顾铭便问:“那你怎么不去找千云舞?你告诉她啊,不管她遇到了怎样可怕的事情,无论她心里是不是有了障碍,你都愿意陪着她啊。”
卿欢道:“没用的。事已至此,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了。”
顾铭问:“为什么这么说?明知这事存在误会与苦衷,说开了不就好了?”
卿欢抓起酒杯,安静抿上一口,接着说:“从她向我提出分手的那一刻起,我们都成了对方的心魔。就算强行在一起,也只会继续痛苦。她走不出心里的魔障,我也会因她产生更深的魔障。早一些抽身而退,对我对她都好。”
顾铭冷声道:“所以比起千云舞,你宁愿要伍琦那种不知被多少男人玩过的女人?”
卿欢点头:“是的。就算伍琦以前不怎么干净,现在都变好了。而且,我知道她爱我,从我和她第一次结怨起,她就爱上了我。她曾对我说过‘若我要她陪的话,无论当天有怎样的客户,她都推掉’。现在好了,她不用再去接任何客人,只需安安静静陪在我身边。”
顾铭道:“那你该叫她辞掉陪酒小姐这份工作。”
卿欢无所谓地笑道:“她喜欢这份工作,我为什么不由着她?”
顾铭问:“你相信她长期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工作,还能一如既往地爱你?”
卿欢自信点头:“我相信。”
顾铭沉声说:“可无论我怎样看,千云舞爱你都胜过伍琦爱你。”
卿欢却说:“可伍琦心头没有魔障,她从不为贞洁之事懊恼,所以我和她在一起永远不会痛苦。就算某一天,我们不得不分手,也是我抛弃她,不可能是她抛弃我。”
顾铭说不出话来,静坐半晌,起身往外走。
他快出门时,回头看了卿欢一眼。他看到卿欢在笑,那是惬意的笑,温和的笑。
可顾铭知道,那一抹笑容里藏了苦涩与孤独,宛如“在彼淇梁”的那只狐。
最后的最后,卿欢和伍琦能走到一起吗?
顾铭不知道,也不作思考。
他给千云舞打了电话,无人接听,又去了她家里,依旧没找到人。
顾铭在屋檐下静等一阵,没等到人,便决定下次再来。
他刚走出田野,踩到厚实的马路,手机响了,是千云舞打来的——
千云舞:“顾铭,若是为卿欢的事,你就别再来找我了。”
顾铭:“你是不是躲在某处看着我?”
千云舞:“卿欢和伍琦的事情,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这样很好,至少他还能笑。”
顾铭:“你明知道卿欢不在意你被人侵犯过,仍要选择离开他吗?”
千云舞:“我长得又不难看,就算不怎么干净了,也同样有人愿意要。何必再与卿欢死缠在一起,相互刺痛,相互伤害呢?”
顾铭沉默,许久之后才淡淡说道:“我的那句话还是有效。无论你和卿欢分不分手,我们都是朋友。”
千云舞:“若‘朋友’前加个前缀,是男女朋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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