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娘的。”苏凉舞羞涩的点头，脑海里不自觉又想起从天而降，救她的英雄。
她……
也想给余三一个惊喜。
“娘，余三不在家，凉舞去算怎么回事啊？”苏凉意不同意。
“拜堂用公鸡代替。”安氏说道。
“没有嫁衣！”苏凉意说道。
“穷人穿什么嫁衣？”安氏紧皱眉头，“穿一次就扔的衣服，买来也是浪费布料。”
“娘，我嫁人匆忙，可凉舞有时间，为什么不可以备一件？”
安氏的态度，苏凉意不可置信。
平日里善解人意的，可今天这事不地道。
她坚持反对，“给公鸡拜堂就不说了，但女儿出嫁，一生才有一次，娘家给穿一次就放一边，又有什么关系？不也是一种纪念吗？”
“凉意……”安氏不悦，怒瞪警告。
客人还在，女儿还没大没小，当面戳穿。
里子面子都没有了。
安氏气得发抖。
苏凉意看到她这模样，更生气。
安氏相当给她泼冷水，熄灭她这颗想温暖苏家的心。
她不喜安氏了。
她冷静不少，可也冷漠了三分。
她淡漠说道：“女儿嫁人，男方不在，嫁衣没有，要那么高聘礼，娘，你这让凉舞怎么在婆家过日子？”
“聘礼是亲家母愿意给的，这也是告诉我们，南家重视这个媳妇的。”
“可是，你这样不就是卖女儿吗？”
“胡说什么？”安氏紧张的看姜氏。
对方佯装没有听到的看窗外。
可能视线太灼热，姜氏不得不回一个微笑，表明态度。
“儿媳妇，就是儿子的家人，我们重视的。哎呀，嘴巴有点干，我去喝点水。”
说着姜氏自顾自出去。
其实，按理别人家有事她应该回家，可，儿媳妇还没个确定的，她只能在院子里坐着等。
顺便给他们家留空间商量。
“胡说？”苏凉意冷笑，“嫁妆你给多少？”
“二百文钱。”
脱口而出的话，瞬间让众人目瞪口呆。
也冷了苏凉舞的心。
“二百文？”院子里，姜氏惊讶，好在苏嫁家人没有听到她的惊讶，她又沉默着。
“呵……十二两银子的聘礼，你不给嫁衣，就二百文钱，娘……你怎么这么小气，不能多给点？”
“小气什么小气？你当银子是大白菜，说送人就送人啊？不当家做主不知柴米油盐酱醋茶，贵的家里个个勒紧裤腰带。”女儿的不理解，安氏也寒了心，大声反问，却忍不住颤了音。
“可是最近日子还可以，吃点肉喝点汤，还养两个跟着主人家吃一样的大汉，为什么对自己亲生女儿，你和爹就不能多考虑下，为她们到夫家后，有底气生活做一些贡献？就因为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你们才恨不得多捞点彩礼钱，是这个意思吗？”
“大仁和勇子为家里干活，不吃饱，不和我们一起吃，难道我们吃的山珍海味，他们吃不得？”
“娘，凉意算是明白了。”
苏凉意瞬间恍然大悟，整个人失魂落魄。
安氏是母亲，看到女儿理解自己，想通问题，她很欣慰。
拉女儿的手，她高兴道，“你明白就好，这夫妻过日子，点点滴滴都要打算。日子还长，以后你们要明白的更多，有不会的，问娘，娘教你们。”
苏凉意轻轻扯出手，安氏迷惑不解。
苏凉意扯嘴角笑道，“难怪出嫁的姐姐不愿意回来，都是娘您先寒了姐姐们的心。”
安氏大受打击，脚差点站不稳。
苏小轼心疼的扶着，冷漠的眼神看着两个女儿。
对开口咄咄逼人的女儿，他骂道，“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也不看看你爹娘都白发苍苍还要干那么多活，你们不心疼，还一味责怪你们母亲，凉舞，凉意，你们这是翅膀硬了，要开始压榨父母了？”
“我们没有。”苏凉舞开口，眼眶子一下子红了。
“没有什么没有，我看你们就是这么想的。”苏小轼骂的唾沫星子漫天飞舞。
他一骂，苏凉舞打框的眼泪噼里啪啦掉。
“哭什么，把心里话说出来就是，爹娘又不会吃了你。”苏凉意说道。
苏凉舞没有回答，低着头。
“是不是要我们把家里掏空给你们当嫁妆，你们才觉得公平？”安氏哑了嗓子，哽咽声问。
“没有。”苏凉舞摇摇头，一滴眼泪溅到苏凉意手背。
忽然，一股家人和睦相处的心情涌上心头。
苏凉意感觉心脏处，揪痛。
她牙一咬，选择性忽略。
嘴一张，话冷漠至极，“不需要掏空，我嫁人还赖在家里不说，什么聘礼也没有，也没有资格要什么陪嫁。可凉舞不同，爹娘，你们看她嫁的匆忙，聘礼也高，不说一半，给三四两也行啊。”
“女孩子家家，有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如留着南宝以后读书用。”安氏瘪瘪嘴。
妇人之见。
她懒得理，苏凉意把目光投向苏小轼。
“爹，你说话呀！”
“你娘说的是，钱再多，读书要的更多，咱们家就靠南宝了。”苏小轼也想给女儿多一点，可他不敢信女儿了。
就像南姜说的，苏家三个大姑娘出嫁，四年了，都不帮家里。
他，养出了几个白眼狼。
“爹……你……”
“凉意，不管陪嫁多少，有没有嫁人，还是和公鸡拜堂，四姐都愿意。”
苏凉意被气的不轻，可无奈苏凉舞不给力，唯唯诺诺的就这么答应了简单嫁过去。
安氏高兴点头，“好，好孩子，爹娘去喊你姜姨。”
苏小轼和安氏离开，屋里一下子只有苏凉舞和苏凉意。
苏凉意看她安安静静的收拾衣服，气不打一处来。
“苏凉舞，你脑壳撞墙了啊，怎么不为自己考虑一下。”
“凉意，家和万事兴。”苏凉舞抬头，微笑着说，“爹娘老了，弟弟又是那样，爹娘为南宝考虑虽然有点长远，可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知道下一刻发生什么。我们做女儿的，出嫁后就不能帮忙家里，帮忙多了，你看南姜以前的名声就知道，这女儿出嫁，回娘家就是个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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