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的大军浩浩荡荡南下,旌旗蔽日。他端坐车中,手中把玩着一枚从蛮族使者身上搜出的铜符——符上刻着“魏”字小篆,却被刻意磨去了半边。
“父亲,张嶷已先行一步。“司马伦策马靠近,低声道,“若他救出杨戏,我们的计划...”
司马懿微微抬眼,苍老的眸中闪过一丝冷光:“让他救。杨戏若活,必向成都求援; 若死,则南中更乱,为父不希望到我们手中的蜀国是一个残破的蜀国,若是如此,我司马家又何以借助蜀国基业一统天下!”
大军行至朱提山隘口时,前锋突然遭遇伏击。
箭雨从两侧山崖倾泻而下,但奇怪的是,这些箭矢竟大半是蜀军制式!司马懿冷笑:“果然,这些蛮人还是留了后手...”
…………
“废物!全是废物!”孙权一脚踹翻案几,竹简哗啦散落一地。
他手中攥着南中战报,指节发白。“蜀汉连蛮族都压不住,还谈何北伐?”
孙亮沉声道:“陛下,此乃天赐良机。蜀国无暇东顾,我军可全力攻魏!”
陆抗却摇头:“曹爽已在辽东击溃辽东诸部,若再破吴军,则北方尽归魏有,这于我吴国很不利!”
孙权脸色铁青,突然狞笑:“既如此,不如我们也给蜀国添把火——传令江陵水师,假扮蛮族劫掠蜀国商船!”
辽东襄平城外,曹爽立于高台,远眺吴军营寨。
副将疾步来报:“大将军,蜀国内乱,司马懿已率军南下!“
“好!“曹爽大笑,一把扯过地图,“传令杜预,三日内必须攻破吴军水寨!“他目光扫向辽东各部降卒,冷笑道:“至于这些蛮夷,少部分宰了,大部分留待来年修筑官道,以此赎罪...”
亲兵会意,一挥手,数十颗辽东酋长的头颅被抛入吴军阵前。
血淋淋的威慑下,吴军士气骤降。
“蜀国已废,东吴独木难支!“曹爽拔剑指天,“此战,当定辽东!”
姜维立于城楼,远眺南方。身后,亲兵低声道:“大将军,司马昭已控制四门,我们...”
“等。”姜维冷声道,“等张嶷的消息,南中蛮族乱起,不宜在此时争权,让他国得利。”
而在丞相府,司马昭正展开一幅南中地图,指尖在“滇池”与“建宁”之间划了一条线。
“父亲说得对...”他轻声道,“蜀国的命脉,从来不在北伐,而在南中。”
杨戏的佩剑断在第三十七个蛮兵骨头上时,城头的“汉”字旗终于倒下。
他单膝跪在箭垛旁,看着城外如潮水般涌来的藤甲兵,杨戏心中充满着不甘与绝望。
“张都督...终究是晚了...”杨戏苦笑着摸向怀中,掏出一枚浸透血水的刺史印绶。
印纽上的龟钮突然裂开,露出里面暗藏的毒丸——这是诸葛亮留给每位南中重臣的最后体面。
第一支鸣镝划破晨雾时,杨戏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支箭的尾羽是黑红相间的,正是张嶷亲卫队的标记。
可当他挣扎着望向城外,看到的却是蛮兵阵中突然爆发的混乱——披着蜀军皮甲的士兵,正从背后割开盟友的喉咙。
“报!张嶷突破建宁东门!“斥候的声音带着颤抖,“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杨戏太守。”
司马懿的指尖在舆图上轻轻一敲,正好落在建宁与味县之间的无名峡谷。“伦儿,该你落子了。”他咳嗽着推过三枚黑棋。“伦儿以为此战我军打赢了吗?”
“父亲,我以为蛮人虽然势大,但后续乏力,我们蜀国终归还是能打赢的。”司马伦沉吟片刻道,继续落子。
“陈骞怎会让我们这么轻易的赢了这局,更何况蛮族被压了这么久,也需要发泄一下了。”司马懿落下最后一颗黑子,赢下了这局。
“伦儿,汝还是需要再多加历练啊。”司马懿意味深长的道。
黎明前的昧县城外,浓雾弥漫。
张嶷的三千无当飞军如鬼魅般穿过密林,毒箭早已搭上弓弦。
突然,前方蛮族营寨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
“都督!蛮兵内讧了!”亲兵指着寨中倒下的图腾大旗。
只见陈骞的疤面随从正带人“仓皇逃窜“,沿途丢弃的兵器上还刻意沾着蓝紫色毒血——与蜀军此前遭遇的箭毒一模一样。
杨戏被绑在祭坛柱上,显得颇为狼狈。
当张嶷割断绳索时,这位建宁太守却死死攥住他的腕甲:“有诈...银矿...毒...”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掌心却露出半枚魏制铜钱。
正当张嶷护送杨戏撤回城内,昧县四周突然响起连绵的铜鼓声。
昧县城墙在冬日晨雾中若隐若现,守军士卒搓着冻僵的手指,突然听见城外传来“咔嗒咔嗒“的异响。
老兵王贵眯起昏花的眼睛,看见雾中闪过金属的反光——那是数百具藤甲在移动,藤条间编织的铜片随着步伐规律碰撞。
“敌袭!”
第一支火箭划破雾气,钉在包铁城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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