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警察：“……”这真是一段跌宕曲折的故事！
“所以陈易柯是为了报复你。”警察喉咙被呛的难受，忍不住咳嗽，“但你把这些告诉我干什么？你可是被人顶了才自由的。”
苏念看向他，泰然自若，一本正经，道：“如果你女朋友被……”
“STOP！我不会让我女朋友出那种事如果真出了我肯定把那小子剁了你做得好！”
苏念提提嘴角，“所以他看见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又打不过我。”果然人民警察是人民的警察，正义的化身。
警察已经完全站在苏念这边。
敲打了几下，道：“恩，看出来了，你练过。”警察笑笑，“身手不错，男朋友可省心了。”
苏念但笑不语。
“行，这事你确实是正当防御，那什么，鼻子怎么样？”警察停手，打印机开始工作。
“还可以。不过一会儿得去医院看看。”
“恩。看一下吧，不过你能忍到现在，骨头应该没什么事。”
笔录打印完毕，警察递给苏念，指了几处，让她签字，“你男朋友什么时候到。”
苏念刷刷几笔，力道遒劲，笔锋如刀。
“为什么需要男朋友？”她放下笔。
警察微顿，遂即使劲咳嗽了下，“担保人。得有人接你，签字。”这女人说话怎么总带着几分疏离的杀气呢。
“哦。”苏念恍然大悟，道：“我没有。”
“……没有男朋友，家人朋友也行。”
“都没有。”苏念道：“父母双亡，没有同事。”
警察语塞。
两人相对沉默了瞬，最终还是苏念先开口，道：“必须签字？要不你帮我签了得了。”
警察累了……
这世界上真有孤身一人活下去的？
那她平时跟谁说话？不会一句话都不说吧！
汗。难怪身手那么好！
原来是自己保护自己……
没来由的，警察心里生起怜悯，大概是正义博爱之心泛滥，对苏念也特例宽容了。
“行了，你先去医院看鼻子。”他拿回笔录纸，“字写的不错。”
苏念道：“谢谢。”起身，“那我走了。”
“去吧。路上小心。”
骨头确实没事，不然就像警察说的，她早就坚持不住了。她又不是钢铁侠，刀枪不入，百毒不侵。
从医院出来，拎着一小袋药，苏念想着，自己这么倒霉，要不要给编辑说，再拖延几天开文？
回去之后把小哭包的故事开枝散叶，丰满起来。再惨一点好了。
拎着大包小包东西上楼，苏念连呼带喘，总算把东西该放哪放哪，杯子全部消毒清洗，而后饭也懒得吃。
一边啃面包，一边对着镜子看自己的鼻子。
真是惨啊。
苏念觉得，自己务必出去散散心，否则可能会因为郁闷和委屈而抑郁。
她可不能做出轻生的事。世界虽然黑暗，但尚有光明。
人啊，不仅需要一双发现美的眼睛，更需要一双眼睛，能看见光。
即便在黑夜。
也有灯光璀璨，酒绿灯红的人间宝地。
她倚着长桌，兀自喝酒，望着不远处舞台上卖力扭动身体的女人们，一双褐色的眸子，讳莫如深。
摇滚音乐刺激冲击着耳膜，好像随时会失聪。听不到周围嘈杂动静，欢笑听不到，叹气听不到，咒骂听不到，所有声音都融在了一起。
所有人都成了聋子。
苏念喝三杯了，脑袋有些发涨。撑着桌子揉起眉心，把酒杯推了出去。
工作的酒保认识她，见状没着急倒酒，而是凑过去，小声问：“还喝吗？不然我给你叫代驾吧。”
苏念摆摆手，“倒。”
酒保点点头，给她满上。
“你鼻子……今儿回去别吃药。”酒保提醒一句，“不然上医院。”
苏念似乎应了声，他便没再啰嗦，去别处了。
“大哥，我说你这一天天都是从哪淘换来这么多美女的！”一边的圆形沙发里围坐着五个男人，女人们夹坐在中间。
顾慎行打了两遍电话，家里始终没人接。司徒鹏发来一条微信，“小好睡了。”
他嘁了声，把手机扔到一边。“这小子！”
“大哥，怎么，哪个不着调的小子惹你了不高兴了？！你说出来，哥几个替你好好教训教训他，妈的，没长眼珠子吗，不知道咱们顾哥！”
“对对！大哥，是谁啊，你告诉我们名字，我们帮你把那小子办了！”
顾慎行掐了一把腿上的女人，往后一靠，神态慵懒，似笑非笑道：“你们真能办了？那小子可能耐着呢。”
“还真有人惹大哥你生气啊！”
“我靠！大哥你说话！剩下的事交给兄弟们了！”
“对，大哥，那小子是谁，叫什么！妈的，老子不抄了他们一家的！”
顾慎行勾了勾嘴角，道：“顾好。”
众人一愣，“谁？”顾好？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说那小子叫顾好。”顾慎行张嘴吃了女人剥好的葡萄，语气分明没变，却不知怎么，在座几人一个个后背嗖嗖冒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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