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裴恩泽面带嘲弄,“你身上到底有没有沾过血,我难道会看不出来?”
“我……没有……不是……”福珠不停地转着眼珠子,试图想出个对策,可顶着裴恩泽看透一切的目光,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我……”
“你究竟想说什么?”裴恩泽余光扫了扫身后的窗户,一个黑影正若隐若现,若看得仔细些,只怕连那人耳朵的轮廓都能看个一清二楚,这实在让裴恩泽有几分无语,再次确认了这么多年以来福星城能不被三界察觉,只怕靠的不是实力,而是运气。
想到偷听了这么久,也该让人出来了,裴恩泽眉眼间多了些不耐烦,“既然连话都说不清楚,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我没做过!”裴恩泽话才说完,下一瞬便如他意料之中的,一个新鲜的女声响起,“我手上从未沾染过人的鲜血,没有剥过人皮,更没囚过魂!”
栀意冲进房中,张开双臂,将福柔和福珠一同护在身后,正面对上了裴恩泽。
“你怎么会来?这里没你的事。”福珠被罩在栀意投下的阴影之中,语气里竟有些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关心之意。
“还不快些离开!”福柔对着栀意吼道:“城主府的事,什么时候你有资格插手了?”
栀意自嘲地勾勾唇角,这样的嘲讽与谩骂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她转过头,看向福柔的目光异常坚定,“城主大人,我是福星城的一员,既然事关福星城的存亡,我就有资格插手。”
不等福柔给出回应,栀意便转回了身,她方才在窗边已经将整件事听了个清楚,她对着裴恩泽恭敬地行了礼,才道:“太子殿下,我从未伤过人……至于‘享受’,您可以去打听打听,这么多年来,我在福星城中过的生活绝对够不上享受二字。”
栀意说着抬眸,神色认真地问道:“不知这样的我,在您心中可算得上无辜?”
“算……”裴恩泽故意停顿了会儿,才接着道:“能如何?不算,又能如何?”
栀意算是知道了人生大起大落就在一瞬间是种什么体验,对上裴恩泽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算再迟钝也能明白裴恩泽这是在耍自己,栀意的神色瞬间冷了些,正想说些什么,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向裴恩泽的左后方移去。
在书房外的时候,栀意就注意到了裴恩泽的这个侍从,明明是个侍从,对上天族太子却没什么恭敬之意。
栀意仔细打量着这侍从,可他的脸好似蒙上了层雾,让她无法看清。栀意心中明白天族的人她应该没有认识的机会,可不知为何,她却在这个侍从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栀意掐了自己一把,压抑住心中的怪异,随后朝着裴恩泽挤出一个笑脸,“若是太子殿下觉得我无辜,还请您高抬贵手,给福星城个机会。”
见栀意终于不再盯着自己,开天暗自松了口气,虽是被易长乐逼着演的戏,可曾和栀意说过的那些话,他是想一想都头大,他只想让裴恩泽立马屠城,让他那些难以言说的过往和福星城一起被永久埋葬在黄沙之中。
栀意的余光一直在侍从身上没离开,见到侍从突然放松的模样,她终于明白了那个侍从身上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你是天公子?”
“我不是……”开天急忙否认。
栀意压根听不见开天的否认,又惊又喜,“你竟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好了!天公子,你理解我的,你快和太子殿下求求情,让他放过福星城。”
……
栀意的反应不像是假的,见状,裴恩泽朝着易长乐投去疑问的眼神。
此时的易长乐也很惊讶,她不理解,开天扮天公子和现在明明是两个模样,栀意究竟是如何认出来的?
易长乐一个眼神都没给裴恩泽,可看到易长乐的反应,裴恩泽立即明白了栀意说的是真话,一向冷静的裴恩泽在确认了开天竟在福星城有段过去之后,脸上多了些无法压抑的惊讶,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开天,想到开天真实的身份,裴恩泽试图说服自己,‘开天毕竟是创世之初的存在,年纪大了,眼神出现问题也是难免的’。
开天还没解决栀意,就先被裴恩泽沉重的目光吓了一跳,“你为何这样看我?”
裴恩泽拍拍开天的肩膀,安慰道:“都过去了,回头我弄些丹药给你补补眼睛。”
“眼睛?”开天不明所以,“我眼睛不是挺好的吗?”
裴恩泽只是笑,那笑中多了些疼惜的意味。
开天被裴恩泽笑得毛骨悚然,生气地推开裴恩泽的手,“你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
开天与裴恩泽的这番互动,在栀意眼中成了关系不错的表现,因此,栀意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了些,声音又酥又麻地喊道:“天公子~”
开天直接打了个冷颤,他垂了垂眸,在心中做出了决定,随后开天上前两步,试图让栀意看清自己的长相,正色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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