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单独见她？”司寒羽质问舒涵，“难道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来考验我对你的信任？！”
舒涵怔懵一刻，正要启口，贺嫣然已经迫不及待地哭嚷出声。
“寒羽，你……你什么意思？”贺嫣然捂着红肿的脸，啜泣道，“难道我们十几年的情谊还不如你和她几个月的交情？”
司寒羽斜眼蔑了下贺嫣然，“蠢不是你的错，但把别人都当作和你一样蠢就是你的不对。”
“你……”贺嫣然气得火冒三丈，“你就这么偏袒她？”
“我只陈述事实。”司寒羽揽着舒涵的肩，就要转身离开。
“站住，”贺嫣然气咻咻地叱问道，“你凭什么认为她就不会欺负我？”
舒涵觉得这女人的脑回路真是有问题。她不由问道，“我为什么欺负你？”
“你……”贺嫣然深吸一气，斥道，“你嫉妒我！”
舒涵嗤笑道，“我为什么嫉妒你？因为司寒羽吗？”
贺嫣然咬着唇，恨恨地盯着舒涵，“你嫉妒我比你漂亮，嫉妒我出身比你好，嫉妒我有一个好妈妈。”
舒涵的心似被针扎般疼。
为什么她的隐忍总是换来无休止地伤害？
“你有强烈的危机感，你担心有朝一日寒羽会甩了你。”贺嫣然忿忿斥道，“你怕不能再享受寒羽为你带来的好处。”
“贺嫣然，”司寒羽铁青着脸，“我之所以容忍你，不过因为你父亲的缘故。”
“寒羽，”贺嫣然急急走到司寒羽身旁，指着舒涵道，“你不要被她迷惑，她不过是贪图你给她和她家带来的富贵荣华。她一个低贱的商人之后，有什么资格做你的妻子？有什么资格和你并肩？”
“够了！”司寒羽双眸喷火，怒视着贺嫣然，“我的事情，你没资格置喙！”
“寒羽，”贺嫣然泪眼汪汪地望着司寒羽，“我真得很喜欢你。我比任何人都更适合你。”说着，她指着自己的脸，声泪俱下地质问道，“这么明显的证据，你都看不到吗？”
舒涵漠然地望着贺嫣然，“把你父母叫来吧。”
贺嫣然的事，今天必须解决。
贺嫣然怔了怔，怒道，“你以为我不会？！”
舒涵淡淡地瞥了眼她，“我去客厅等你们。”说完，她自顾转身而去。
舒涵沿着小径，一步步往回走，心情越发沉重。
贪慕权势？
好处？
她惨然一笑，这些当真是她想要的吗？
不觉间，泪悄然滑落脸颊，在嘴角泛起点点湿润。
这时，一只有力的臂膀一把搂住了她。
那熟悉而温暖的感觉非但没有减缓她内心的痛楚，反而使其变本加厉。
司寒羽将她揽入怀里，“对不起，涵涵，让你受委屈了。”
舒涵淡淡地说道，“优秀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们在不合适的时候走在了一起。”
司寒羽紧紧地搂着她，低声喝道，“你别想离开我，永远都别想。”
“寒羽，”黄秀梅朗声质问道，“你凭什么笃定舒涵就没有欺负我女儿？当时只有她们俩在场。不是她，难道是我女儿自己打自己？”
舒万安皱紧了眉，冷冷地打量着气势汹汹的黄秀梅。
司方世冷眼旁观，扫向舒涵的眸光带着意味不明的深意。
舒涵沉默以对，心下对司寒羽对她的维护还是有些感激的。
一旁的贺君山浓眉微拧，“秀梅，不要激动。我们来是为了把事情搞清楚。”
“事情还不清楚？”黄秀梅搂着低着头、哭哭啼啼的贺嫣然，“我女儿好好地来探望司老。不过和舒涵见了一面，就闹成这样？”
“妈，”贺嫣然扑入黄秀梅的怀里，“你可要为我做主！寒羽哥不信我？！”说至最后，她再一次失声痛哭起来。
黄秀梅紧绷着脸，看向司方世，“司老，我家嫣然，你是看着长大的。她是个多么善良单纯的孩子。”
司方世不置可否，只是默默地听着。
“的确，我一直很赏识寒羽。”黄秀梅毫无忌讳，直接道，“希望两个孩子能走到一起。但是，我家嫣然绝不会无理取闹。”
舒万安脸色愈发阴沉。
他朝舒涵扬了扬下颌。
舒涵会意，轻声问道，“阿姨，你就这么笃定你女儿不会无理取闹？”
黄秀梅眸光一寒，“我的女儿，我还不清楚？你有多跋扈，我上回就领教过了。你和寒羽的事，我不予置评。但是，你今天既然欺负了我家嫣然，你就必须向她道歉！”
“如果我不呢？”舒涵冷着脸，审视的眸光在气汹汹的黄秀梅和缄默不语的贺君山身上来回逡巡。
黄秀梅勃然大怒，厉声道，“那我就要帮你父母教育你这个没有家教的孩子！”
“放肆！”舒万安怒视着黄秀梅，“谁给你的胆子，教育我舒万安的孙女？！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你就一口咬定我家涵涵欺负了你女儿。试问，你女儿二十岁了，那么大一个人，会任由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欺负她？！”
黄秀梅怔愣一瞬，瞟了眼一旁的贺君山。
贺君山沉声道，“舒老，别生气。我爱人性子急，你多担待点。”
“爷爷，你别生气。”舒涵转头，看向司方世，“司爷爷，您坐在一旁看就是了。这件事，我能处理。”
司方世赞许地点点头。
舒涵看着一时缄默下来的黄秀梅，轻笑道，“贺叔和司爷爷关系匪浅。我本不想多为计较。但是阿姨自从上回来便对我显示出非常明显的敌意。我知道是因为寒羽哥，可是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阿姨今天一定要我向你女儿道歉，我实难从命。不过，我有非常正当的理由。”
黄秀梅气咻咻地盯着舒涵，那怒意斑斑的眼神似乎想将舒涵碎尸万段般。
舒涵自兜里掏出手机，从容解锁屏幕。
贺嫣然抬起泪眼，悄然瞟向舒涵，眸光一下定住。
她惊愕地望着舒涵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断滑动，银牙紧紧咬住唇瓣。
录音缓缓响起。
客厅里鸦雀无声。
舒涵淡淡地瞅着拥着贺嫣然的黄秀梅，忍不住想起了她逝去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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