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给你看看肩膀,我还是担心你的伤势。”莫清明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
一听莫清明这么说,夏至顿时从他怀中坐起,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小模样,委屈极了。
夏至不喜欢医院。
她觉得那是个悲伤的地方。
看着莫清明的眼神中,带着满满的抗拒。
那种消毒水味,总能让她回忆起那时听到父亲没办法救回来时的绝望。
虽然那是父亲咎由自取,但对她而言,那是改变她人生的重大转折。
但是她也知道莫清明是在担心她,压抑住自己心里的反感,点点头,没有说话。
其实莫清明也知道夏至不喜欢医院,以前他还是墨色的时候,夏至跟他说过很多,就把他当成一个树洞似的,生活上的烦恼都会跟他说——那个时候夏至也没想到两个人会奔现吧?
夏至现在毕竟高三了,如果手一直不好的话,很影响学习。
他也清楚夏至这段时间以来每天补的笔记,深夜,别的高三生做完题都开始休息了,夏至可能才刚补完笔记,题还没做到。
虽然现阶段题海战术有时候真的用处不大,但很多知识点,还是要在做题里面吸取精华,才能融会贯通。
不做题的人,肯定是比做了题的人差一些的。
他很担心,像个老父亲一样,担心夏至高考失败,对她得是多大的打击。
他们还有长长的未来,他总要为他们的未来打算的。
“乖,早点好,就可以早点不用去医院,这不是更好吗?再说了,要是过年我不在这边,那不就没人给你做饭了吗?难道你要天天跟吴阿姨一起吃饭?”
莫清明摸摸夏至的头,有几分哄骗的意味。
“还是你想一直吃快餐?你高三了,一直吃快餐对身体不好。”
莫清明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在夏至额头轻轻印了一下,“去医院看看,如果医生说好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可以不去了,那以后我们就都不去了,好不好?”
看着莫清明老父亲一样的担忧,她最终还是乖巧地点点头,窝在莫清明怀里,不知道想着什么。
至少莫清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三甲医院的医生一般都是下午两点上班的,
带着夏至在沙发上瘫了一会,莫清明就拉起夏至直奔医院。
还是那个医生,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
夏至皱皱眉头,听着眼前的白袍医生说着一堆她听不懂的术语,最终只总结出一句话:她的手上次被叶然那么一拍,没伤到骨头,就是刚恢复的表皮破裂了而已,毕竟现在都快半个月了,恢复得也还不错。
口服的药已经停了,医生给夏至开了一些要拿回家敷的药,莫清明便带着夏至回家了。
晚饭自然还是莫清明做,介于夏至有点晕车,好像有点想吐的样子,莫清明怕夏至吃到油腻的东西,会更难受,最终只是熬了点白粥,吃完饭,他就走了。
夏至看着莫清明离开,也没有起来送他,只是窝在沙发上跟他挥挥手,待莫清明走了,也只是窝在沙发懒懒地发呆。
还有几分昏昏欲睡。
“叮咚——”
门铃声驱散了夏至的瞌睡虫。
她站起身,左手揉揉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走过去开门。
门前站着面色凝重的吴阿姨,严肃的样子吓得夏至脑海里的瞌睡虫一下子都散了。
“姨姨,来……来坐,我给您冲茶喝!”夏至有些紧张,尴尬地笑了笑,请吴阿姨进门。
吴阿姨没有说话,径直走进夏至家里,审视的眼神看得夏至心里很不舒服。
她就像一个犯人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僵着身子,给审视着她的吴阿姨冲茶。
“姨姨,来,喝茶。”她双手捧起小小的茶杯,恭敬地递给吴阿姨。
吴阿姨脸色缓和了一些,接过茶杯,轻抿一口,便放下茶杯,一双眼睛像铜铃一样直直盯着夏至,问:“那个后生仔走了?你们今天一整天都待在一起?”
夏至冲茶的动作戛然而止,而后又恢复正常,避开吴阿姨的眼神,点点头。
“嗯,他刚走没多久,姨姨刚刚有遇到吗?”夏至假装没察觉吴阿姨的语气中带着不满,扬起如花一般的笑容,回答一声。
吴阿姨冷哼一声,“不知道,不记得那个后生仔长什么样了。”双手交叉放在膝上,表情严肃,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问夏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还记不记得你父母对你的教导?”
夏至哑然,她的父母?
其实她很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提她的父母。
那两个不负责任的人。
一个早早离世,不顾她的生死,自行解脱;一个自行改嫁,把她丢弃在这个充满曾经回忆的屋子里,让她自生自灭。
“姨姨,我们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父母的教导?那个时候我年纪小,大多也都忘了。”夏至喝下一杯茶,轻笑一声,眸光冰冷,有几分嘲讽地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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