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抹去了他所有的温润,剩下的只是在牢狱之中撞击出来的菱角。
以及一股子狠厉。
但她不敢确定,男人这股子狠厉是对外人还是对那个亲手将她送进监狱里的人。莫菲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而后望了他一眼,转身出去。
直至下午下班时分,许言深收拾东西离开,身后,莫菲进步相随。
待男人坐上电梯,莫菲挤了进来。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沈清在首都?”旧话重提。
许言深微微侧眸望向她,此时,男人取了眼睛,俊逸的五官呈现她眼前无半分阻挡。
他不应允。
她接着道;“你说上班时间不谈私事,可现在是下班时间。”
公归公,私归私。
她分的异常清楚。
许言深深深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带着晦暗,望不见底的深意。
而后开口道;“知道。”
“你明知道她也在拿北部的案子,所以也想上去插一脚是不是?”她又问。
话语中带着一丝丝颤栗,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答又清楚,即便此时是知道答案,心痛的也是她。
“不是,”许言深拒绝。
“那北部的案子,是因我自己,”即便他空有一身本事,也时隔了五年,五年之后在回到首都商场,在天子脚下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倘若是没有几分本事,谁会将你放在眼里?
北部的案子,大部分是为了自己。
大部分而已,那小部分呢?
他自己知晓就行。
莫菲闻言,伸手缓缓附上他的臂弯,而后话语中带着些许恳求开口;“既然已经回来了,前程往事都扔到一边行不行?”
人这辈子,最怕的是心中有仇恨,而后念念不忘。
她宁愿许言深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争,也不愿他在与沈清有过多的瓜葛。
闻言,许言深低睨着她,狭小的空间里闪过一丝逼仄。
直至电梯开口,她都未曾得到答案。
都未曾得到答案。
初春的风,本不在寒凉,可此时,她却依旧觉得寒气逼人。
停车场内,许言深驾车呼啸而去,徒留她一人,站在空旷的地界上,暗自伤神。
下午时分,沈清回了清幽苑,面色平平,看不出高兴与不高兴,伸手将手中东西交给南茜,让其收拾起来。
南茜闻言,接过东西上了衣帽间。
而沈清,进了阅览室。
晚间,陆景行回来时,院子内响起汽车引擎声,沈清侧眸望了眼,隐隐的看到了男人跨大步下来的身影,身后似乎跟了一人。她未细看,但知晓,应当是总统府的人。
男人回来问了嘴南茜,得知她在阅览室,而后让人将总统府成员带到了书房,他则抽空去了趟阅览室。
阅览室内,沈清盘腿坐在沙发上,身上套了件宽松的卫衣,头发扎成高马尾在脑后,陆先生见其如此装扮,只觉眼前一亮,抹布过来,坐在身侧,伸手拦上自家爱人的腰际,笑问道;“怎穿成这样?”
婚后三年,倒是头一次见沈清穿的如此青春活力。
“随意拿了件,就套上了,”她对衣服什么的,在家有在家的着装,在外有在外的着装。
分门别类,摆放规律,随手套上一件,也不奇怪。
男人闻言,笑了笑,伸手顺了顺她的马尾;“很青春活力,在家可以这样穿,出去就不必了。”
男人说着,嘴角笑意尽显,笑眯眯的望着自家爱人,就跟大灰狼瞅着小白兔似的。
沈清侧眸,疑惑望向他,似是在询问为何。
男人俯身亲了口她白皙面庞,笑道;“我整日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若是我太太太过青春靓丽有活力,会让我有压力。”
这话、陆景行是没错的。
沈清若是装扮的太年轻会显得他很年长。
闻言,沈清轻扯嘴角,笑道;“陆先生一表人才,英姿勃发,举国望去,多少少女对你怀春,若说压力也是我有压力。”
沈清半分揶揄的话语让陆景行笑出了声,就着她嘴角的这抹笑意直接吻了下去。
冗长的吻落下来,沈清不自觉伸手攀附上了男人的脖子,而男人伸手欲要覆上她的肚子,搁在其腿上的书有些碍事,而后男人大手一身,将书籍甩在了茶几上。
孕三月,平平坦坦。
如此想着,男人接吻的心思都没有了。
原本好好的人突然停下动作,转而,一声叹息响起,带着些许无奈。
“阿幽、”男人轻唤。
“恩?”她浅声应允。
“我每日都有给你吃饱吧?”
“……”不明所以,不知晓是何意思。
只听男人道;“长点肉行不行?”
这话、男人问的好笑。
沈清笑问;“你每日让我吃的我都有吃吧?”
“恩、”男人应允,煞有其事。
“可不长肉让我怎么办?”沈清反问,学着陆景行的话语有模有样。
惹得陆景行失笑出声,伸手欲要挠她,却被沈清笑眯眯着躲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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