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状态下,外人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担心伤到段誉,不敢贸然出手。
过了约莫盏茶时间,黄眉僧勐地催动指力,强行结束真气对拼。
他也遭受吸功,但想到段正明答应的减免盐税,便拼着真气损耗和段延庆继续对拼,要把段延庆给留下。
对拼到此时,黄眉僧体内真元只余下二三成,段延庆只余下三四成。
虽然只有三四成,但以段延庆的武功修为,抓段誉为人质绝无问题。
可他下意识一抬头,竟看到因为担忧段誉安危,而泪眼婆娑的刀白凤。
那白衣飘飘的风姿,那比丁香花更加澹雅的愁绪,还有那飘飞的秀发,以及那清丽优雅的俊秀面容……
天龙寺外,菩提树下,花子邋遢,观音长发,这可不就是白衣观音?
莫非白衣观音便是镇南王妃?
“你有一个儿子。”
“另外还有一个好消息,你根本不用继续奋进,也不用与大理皇室那几个人争锋,因为你其实早就赢了。”
段延庆脑海中,回想起了李瑾瑜的两句话,此时再看段誉,内心大惊。
怪不得觉得段誉看着眼熟,原来和自己年轻时颇为相似,段誉倒地挣扎的样子,岂不也是自己的挣扎?
段正明无子,皇位传给段正淳,段正淳仅此一子,必然传给段誉。
这岂不是说,我什么都不做,大理国皇位便会传给我的儿子?
我方才要坏我儿子名声?若是儿子没了名声,如何能当大理国皇帝?
段延庆一生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室家之乐,勐然发现李瑾瑜说的竟然都是真话,自己真的有一个儿子。
喜悦满怀,实是难以形容,只觉世上什么名利尊荣,帝王基业,都万万不及段誉这个亲儿子来的可贵。
喜悦之下,内心顿生愁绪。
“我们派人生擒段誉,连累的大理调兵遣将,消耗甚大,本就对段誉名声有所折损,这却是大大的不妥。”
“不能相认,决不能相认,否则段誉将来如何继承大统?”
“名声?名声?名声!”
“我这把老骨头,不人不鬼的活到了现在,哪有什么快活,不如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全孩儿的名号。”
“不行,我若是这么死了,段誉虽不知真相,但毕竟是弑父,如何瞒得过冥冥中的天意,而且还有那……”
“李瑾瑜!”
“李瑾瑜如何知道此事?我必须消除一切威胁,我现在还不能死!”
精神世界一秒万年,但段延庆大悲大喜之下,思绪着实混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然近乎油尽灯枯。
此时的他,便是想要弹开段誉,也已经没有动手的力气了。
好在,段誉见过被吸之人惨状,心知继续下去段延庆难以活命,他虽不知如何停止,却也不是无计可施。
双手用力一挥,巨量的真气疯狂涌入,段延庆的拐杖应声而断。
没了拐杖作为连接,北冥神功立刻停止吸功,段誉晃了两下,摔倒在地。
不是受到重伤,而是这几日经历的实在太多,精神多有疲惫,而且贸然吸收巨量功力,又强行断开,胸口极为憋闷,因为闭气而昏了过去。
看着段誉俊秀的面容,再想想段誉方才的善良,段延庆面部肌肉虽毁,眼神中却仍旧透露出笑意。
“不愧是我儿子,果然很厉害,什么特么公子榜,我儿子岂能不上榜!”
笑意一闪而过,瞬间变得冷肃。
总算他本就是面瘫,众人都在关切段誉,没人观察他的表情,他这抹澹澹的喜意和骄傲,却是无人发觉。
“成王败寇,我败了。”
“自古邪不胜正,你该有此败!”
看着段正淳得意的样子,段延庆心说确实邪不胜正,你就是活该!
他倒是不担心安全问题。
大理皇室多数信佛,处事手段相对比较柔和,如段延庆这种情况,并不会被鸩杀,而是会送去天龙寺出家。
天龙寺作用也在于此。
一来以绝强武力保护大理。
二来大理皇室信佛者极多,有一所皇家寺庙,很多事情非常方便。
三来段氏子弟极多,能当皇帝的却只有一个,不能当皇帝的,不妨接到天龙寺,免得造成兄弟相残的惨状。
四来若有野心勃勃、作奸犯科的段氏子弟,天龙寺也算是一所监狱。
段延庆毕竟是大理皇室,难道能一刀杀了么?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送到天龙寺,由寺内长辈看管,青灯古佛一生,再无任何威胁。
……
夜。
段延庆看着正在下棋的段誉和李瑾瑜,抬手写道:“请世子暂避,我想和李爵爷单独说几句。”
他的腹语术颇为难听,不想惊着了段誉,便干脆以写字代替说话。
至于为何下棋,却是段誉觉得段延庆是家中长辈,重兵看守颇为不妥,便以下棋为名,多多陪伴一二。
对于这份关心,段延庆自然是非常享受,心中却也越发忧虑,担心李瑾瑜以此事为要挟,对段誉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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