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蚺见赫蒙天野手中长枪全力护着坐下爱骑,前身空门大露,心中狂喜,本来仍留有余地的一击,全力掼出。
屈指成爪摇臂飞刺,挟着凌厉劲气,扎向马上赫蒙天野前胸。
倏然枪影一闪,邱蚺眼前形势忽变,丈二大枪突然由赫蒙天野左腰处标射出来,直剌面门,直吓得邱蚺魂飞魄散。
危急间已来不及弄清楚对手如何变招,长臂贴上大枪,死命一绞,稍阻攻势同时,牢牢缠住赫蒙天野手中枪杆。
顺势抽退的邱蚺飞身往后化消马力冲激,口中依旧大呼酣战:“杀,杀了他!”
好一个悍卒!赫蒙天野心中一声暗赞,但手上却不敢怠慢,眼下速度就是生命,周围敌兵看到自己兵刃受阻,正在加快速度冲上来,停滞的下场,只有死!
“喝啊!”赫蒙天野奋起神威,断喝声中,直接将邱蚺挑在空中,反手一刀利落挥斩。
电光骤闪,邱蚺双手齐腕而断,惨嚎还未来得及发出便为半截枪杆死死地堵在喉头,顺着溢流血液一道宣泄无遗。
彼时的部落联军大受鼓舞,兀自拼命杀来:“杀啦!”
“咴!”
黑骠神驹感受到赫蒙天野心意,在奔驰中长嘶一声,人立而起,让人匪夷所思的转了个方向,马蹄重重落下。
顺着这个势头,赫蒙天野鼓荡气力,将长枪用力一抡!
巨大的惯性,远非濒死的敌手可以抗衡的,邱蚺尸身被顺势甩出,像个大沙包似的,迎头砸在两个骑兵身上。
砸翻骑手的同时,惊了战马,形成了一阵混乱,赫蒙天野随后突进,刀锋连闪,接连斩杀数人,硬是杀开了一条血路,眨眼赫然切至殿前石阶,竟是横跨整片露台。
只见他也不调转马头,脚下一蹬凌越纵空,这才拧腰回向使记秦官保驾,手中斩马刀挥舞锋芒凛冽,整个人似蓦然天降的黑色闪电,震撼云霄。
奔雷之野!
雷潮辟地席卷蔓延,眼看百余残兵或主动或被动的浮空避让。
就在此时,天外又来利雨如幕,倾泻直下,箭不虚发,发必有中,正是——
烽火光昼·疾暴雨!
滴水檐上,慕云知命孤身凝立,七杀开弓清扫不臣,至此,王宫再无贰心之徒……
“但这也是暂时的局面,群龙无首,杀一儆百的效果终究有限。”御兵韬道。
他的意思是还珠楼主做得还不够狠绝,换成墨家九算他们要做的一定是斩草除根,至少要钓得幕后部族首领出面将人连根拔除。
恰巧,皇甫霜刃也是这么想的。
“军师闲来好读三国么?”皇甫霜刃问。
“嗯?”御兵韬目光一闪,“祭司是有意效仿王子师之旧事?”矫诏诛董卓。
群发喜讯约谈众枭,每个踌躇满志的族长俱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喜提称号魂走九泉。
苗王宫里,乱臣献首残兵聚拢,赫蒙天野抬眼望了望天色:“现在,就等王上还朝了。”
金雷村
日色虽已西斜,阳光却仍普照着大地,两条健壮人影身形如箭,电射过境,眨眼横跨半村转过山坳。消失不见。
山坳后俨然是个绝境,两旁山立如壁,但中间一片山壁迎面而起,就像是一只缺了边的匣子。
既已走入这匣子里,怎会又忽然不见了呢?
原来中间的山壁和左面的山壁间,有一线空隙,生生为这插翅也难飞渡的绝路开辟出一条秘径来,隐隐能听到水声潺潺。
穿过这条秘径,那若有若无的流水声,就忽然变得清楚响亮起来,薄雾凄迷,弥漫了这亘古以来便少有人踪的地底暗河——
龙涎口
早闻鸳鸯散大名的冽风涛虽说曾在金雷村寄宿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还是头一遭亲身沉潜到此。
雪山银燕亦然,两人小心翼翼地循着水声往前走去,他知道自己每走一步,就距离秘密近了一步。
却也距离危险更近了一步。
突然,两人寒毛倒竖,极端惊悚的杀意一闪而逝,四周空气宛若为之凝结。
杀意源自目光尽头,目光尽头的那人是个俊俏嶙峋的少年,肩披银灰斗袯,立在凸出的山崖上,冷眼观海,看来是那么淡漠孤傲。
“玄狐。”雪山银燕道出那人的名字。
“又是你。”玄狐转眸看了一眼,复又回过头去,全无寒暄之意。
“还记得我吗?”冽风涛说。
“没印象。”玄狐语气甚是冷淡、
冽风涛:“先前你来还珠楼求剑,我们曾有一面之缘。”
“来意?”玄狐歪了歪头。
“我是来求你。”躬身低首的冽风涛俯请道,“我知道你深入地门的事情了,我想请你……请你救出王上。”
“苗王?”玄狐道。
“是,当时他有随俏如来等人攻入地门。”冽风涛点头。
“所以?”玄狐又问,听见“俏如来”三字的他话意更添莫名。
“方才我不是说了,”显然没能理解暗盟剑手脑回路的冽风涛正待重复一遍请求,“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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