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大队的大队长接待了徐铁牛。
“大兄弟,我也不瞒您说,我是过来找人的。”
“叫李瑞德,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
“李瑞德?”
“李瑞德?”
反复念叨了两遍,大队长从思索中回过神来,“我们向南大队没有这一号人啊!”
徐铁牛一愣,再次打开手中的纸条。
“你们这里是太平公社,向南大队是吗?”
“是啊,没找错啊。”
“但确实没有一个叫李瑞德的人。”
怕对方不信,大队长侃侃而谈,“我们向南大队确实有姓李的人家,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今年快六十了,从小在村里长大,要真是我们大队的,我不可能不认识。”
说着,大队长朝着徐铁牛询问道,“你找这人干啥啊?”
“那姓李的人家现在就剩一个孤老婆子了,他们家立国前就败了,没有留下一个男丁,如果真是五十来岁的李姓人,应该不是我们大队的,你应该找错地方了。”
徐铁牛却敢肯定,自己一定没有找错地方。
太平镇向南大队,可是李瑞德档案上登记的出生祖籍,并且他的人生履历表里面,他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但是,他看大队长的表情,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徐铁牛随便扯了个理由,说李瑞德是他十几年前认的兄弟,当时救了自己一命,给自己留的地址就是太平镇向南村。
后面因为各种原因,他们失去了联系,这次好不容易过来办事,就想着上门拜访这位兄弟。
他已经到公社打听了,向南村现在改成了向南大队。
大队长百分百确定向南村没有这么一个人。
徐铁牛还是不甘心,“大兄弟,你不是说你们村李家还剩下个老人家吗?能不能带我去问问他?”
说完后,徐铁牛打开麻袋,掏出了一条猪肉递了过去。
“本来想着给我兄弟的,现在人没找到,怕是要捂坏了。”
大队长马上就殷勤了起来,“大兄弟,你这也太客气了。”
“走走走,我带你过去,不过那老婆子神志也不是很清醒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徐铁牛一脸忠厚的跟着大队长,朝着村尾走去。
大队长一边走一边给徐铁牛介绍道,“这李家的出身有很大的问题,在建国之前也算的上是一方乡绅了,家里良田上百亩,还用得起长工和丫鬟。”
“我记得小时候,我家就是他家的佣户,每年都租他家的地种。”
“他家当时是有一儿一女,儿子好像还是镇上的治安队长,女儿长的貌美如花,是太平镇十里八乡出了名的美人。”
“这些压迫我们穷苦百姓,剥削我们人民群众的臭虫,不知道是不是作孽做多了,儿子剿匪的时候出了事,后面家里一场大火,借住在娘家的女儿和外甥都葬身了火海。”
“就留下一个怀孕的媳妇,没地方去,一直待在向南村,后面建国后,李家做的孽也被扒出来了,留下的这个媳妇生了个女儿也不招人待见,基本没人搭理她。”
“再后面那闺女长大出嫁后,她基本就不跟人来往了。”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停在一间破烂的房子面前,大队长用手中的烟杆指了指一个茅草屋。
“我就不进去了,你自己进去吧,小心点,那老婆子可不好说话。”
徐铁牛眼神锐利的打量着眼前的“房子”。
这是在原有残砖断壁倒塌的房梁上面架了几根棍子,上面铺着稻草做的房子。
并且周边这种残砖墙壁满满的一大片,看地基,之前估计也是“豪宅”的程度。
徐铁牛走上前敲了敲那快腐朽的木门。
“咚咚咚~”
“有人在家吗?”
汪汪汪~,一阵急促的狗叫声传了出来。
好半晌,就在徐大牛举着手再次要敲门的时候,吱嘎一声,木门被打开了。
一位躬着身子头发花白的小脚老太太阴森的盯着他。
徐大牛不动声色的扬起一抹憨厚的笑容,“老大姐,你好你好。”
“你是谁?”
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盯着徐铁牛,沙哑着声音询问道。
徐铁牛赶紧说明了来意。
“进来吧。”,老太太扶着门框往旁边站了站,让出了门口,这院子已经十几年没有外人踏进来过了。
礼貌的给对方用粗瓷碗倒上了一碗清水,老太太扶着桌子坐在了旁边。
“老大姐,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五十来岁,叫李瑞德。”
老奶奶愣了一下,随后询问道,“谁啊?”
徐铁牛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你们村还有别的李姓人家吗?”
“没有了,就一家,我闺女出嫁后,就剩下我一个外姓人了。”
“你说的这人我不认识,应该也不是我们大队的,李家人早几十年就死完了。”
“就算活着,也没有五十来岁的男丁。”
“我公公就我男人一个儿,我男人要没死,现在都快七十了,我也没有生男娃,所以你肯定是找错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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