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复杂,新知青不该动手,老知青更不应该欺负新来的,陈桂香一人给了一大板,让互相道歉,这事就过去了。
“事情闹大了,对你们谁都不好。”陈桂香这样说。
何丽丽捂着隐隐作痛的胳膊不满地大喊:“她踩我脸!把我从炕上拉下来摔地上,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至少得赔点钱吧?她可不能白受伤!
陈桂香不耐地绷直了唇角,那不然呢?你倒是反驳人家给你戴的帽子啊!
覃茜茜拉了下孙意的衣袖,眼神示意她看一下陈桂香。
孙意故作不经意偏头一看,妇女主任虽然面上还算平静,可抿紧的唇和没好气地哼气声已经显示出了她的不耐。
她知道,再闹下去她在妇女主任的眼里形象也不会太好。
孙意不觉得自己能够上工农兵大学离开猫沟子大队,这比她考上城里的职工机会还渺茫。
既然这样,她就不得不和这些人有个面子情。
孙意放下手中的脸盆,她知道何丽丽想要医药费,但是新仇旧恨在前,她愿意看在妇女主任的面子上退后一步,不再拱火,但不代表她还会对何丽丽退后一步。
医药费?没可能!
“那咱们再干脆的打一架呗。” 她冷笑一声很光棍的说。
何丽丽闻言气愤地看着她,却不敢再说什么。
陈桂香知道她们一时半会气消不了,也懒得再多说,她只能调解妇女、家庭之间的矛盾,多余的事做了也不见得有人领情。
偏头看了一眼趴在被褥上哭的李芳,她心中不满,对李芳的好印象快速下降。
这祸头子还委屈上了呢!
蔷花见她们打不起来了,便对刘大庆说:“走吧。”
刘大庆愣怔了下,“这天都黑了,要不你先在这里睡一晚,明天趁着天亮去打扫好了再过去?”
蔷花从包袱里拿出手电筒打开:“没关系,反正这里一时半会的也睡不下。”
王建洲和刘大庆看着她手中的手电筒眼睛一竖,这手电筒的光可比他们大队的手电筒亮多了,照射范围也大!
刘大庆眼馋地看了一会,甩了甩鞭子:“行,那走吧。”
月光明亮,蔷花手中的手电筒在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就关了。
刘大庆一路上说着明天早上的干活时间,“明早上五点钟就要在大队部外边集合领工具,你这起码四点钟就得起来收拾才赶得上。”
“干到太阳大了,十点左右就回家吃饭,下午一点半上工,五点半左右下工。”
“要是明天是阴天或者下雨,时间就会改动,你们下工还农具的时候可以顺道问一下负责你们的小队长。”
叽里咕噜一大堆,为了让兜里的两块钱和红糖票拿的心安理得,他嘴巴都说干了。
牛车上的东西卸在地上,四周荒凉的氛围让刘大庆打了个冷颤,他再次问:“你真不打算再考虑考虑?大队上也有房屋空闲的人家,给钱借住也是可以的。”
蔷花微微摇头:“不用,你回去吧。”
刘大庆劝过了,对方不听他也没办法,“屋子没锁,你推门进去就行。”
锁头也是要钱的,这屋子最值钱的怕就是地上墙壁的砖头和门板了,用不着上锁。
“行,忙了一天了,都赶紧休息。”
说完这话,刘大庆搓了搓起了鸡皮疙瘩的手臂,赶紧赶着牛车离开。
常年无人居住踏足的地方很阴冷。
四周无人,蔷花翻出一枚空间只有十几立方的戒指将地上的包裹都收起来,捏着戒指朝着碎砖瓦片中间完好的一间屋子走去。
“吱呀——”
轻轻一推老化发白的木门,老旧门页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在只有虫鸣的夜晚中十分瘆人。
屋内空荡荡没有一件家具,脚下是青砖铺地,头顶是破烂的瓦片,阴冷又透着霉味。
左手边贴着墙打着一张炕,也只有这一块地方顶上的瓦片还算齐整,没漏。
抬手一挥,将炕上的灰尘扫过,用戒指里的被褥铺上,顺手将戒指摁进炕头的青砖里,蔷花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
翌日。
凌晨四点半,外面的天色已经看得清道路和农作物了。
小八蹲在蔷花的大衣兜里,跟着她一起去大队部看热闹。
五点钟,蔷花准时到达大队部门口。
孙意拖着覃茜茜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后面还跟着林仓。
“早。”看到蔷花,孙意抬手打了个招呼。
蔷花:“早。”
她看起来还挺精神的,反倒是覃茜茜和林仓看起来很萎靡。
孙意才收拾了曾经恶心自己的人,现在心头畅快着呢,连要上工下地都能开心起来。
她脸上没有任何对下地干活的不情愿,反而情绪积极,周围队员们见了心情也跟着好了些,觉得这新来的知青不错。
当然,这些评价是在其他知青没来,队员们不知道孙意那爆炸性子在昨晚闹出了什么事的时候给出来的评价。
等十点多钟收工的时候,队员们看孙意的表情就怪异起来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