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常永慧先和娘一起去喂猪。
过年时杀了大猪以后,夏翠花在集上买了一头小猪,没想到由于当时事多没注意小猪买错了,原本杀猪卖钱吃肉应该养公猪,却没想到买了一头小母猪回来。
错了就错了吧,又不能退回去,卖小猪的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你想常永慧天天和娘一起喂猪,这猪能长得差吗?不光长得快,而且长得壮,这才半年时间,就长得过去得长一年那么大了。
这是一头粉色的母猪,由于长得好,浑身油亮,粉色的毛顺溜光滑,特别是那张猪脸,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耳朵是耳朵,这在猪中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八戒见到绝对愿意娶回家去。
然而常永慧发现今天的大粉猪不对劲,它在圈里到处转悠,而且在圈壁上噌来噌去,显得很兴奋,很激动,躁动不安。
常永慧不懂这个,以为是猪病了,对娘道:“娘,猪出毛病了。”
娘道:“没有大毛病,就是打圈子了。”
“打圈子?”
夏翠花就给女儿说了一下,常永慧立刻就明白了。
“娘,这该咋办?”
“没事,过几天它就好了。”
喂完了猪,母女俩回到院子里,这时候,常国柱和常永生爷俩正把两大捆芦草绑到小推车上。
常永慧看看停在旁边的大红拖拉机,道:“爸爸,娘,我想开拖拉机去卖芦草。”
常国柱和夏翠花听了,相视一眼,都沉默了一下,常国柱道:“还是过些日子再用它吧,我还没有完全给它换好样子呢!”
这是两口子第一次拒绝二丫的要求,不过二丫爽快地道:“行,俺听你们的。”
常永慧知道,爸爸和娘这是怕那个坏蛋认出来找麻烦,自己并不怕,但是爹娘怕啊。
再说了,上一次有惊无险,不一定次次有惊无险啊,毕竟,现在的刁民很厉害,自己说不定也有失手的时候。
一家人吃早饭,今天的早饭多了一样东西,腌鸡蛋,夏翠花用攒的鸡蛋腌了一大坛子鸡蛋,现在腌透了,可以吃了。
夏翠花俺鸡蛋的方式不一样,别人是用盐水腌,她从村西建房子时挖的土坑里挖来红色的胶泥,将盐合在胶泥里,再把盐胶泥抹在鸡蛋上,然后放进坛子里腌,这样腌出来的鸡蛋更香更鲜美,红色的蛋黄直流油。
常永生和常永慧吃得饱饱的,浑身更有力气,像上次一样,常永生推车,常永慧在前面拉车,而且比上一次更熟练。
出院门时,常国柱和夏翠花都反复叮嘱,千万要当心坏人,特别是提防上一次遇到的那几个坏人。
常永慧道:“爸爸,娘,你们放心吧,俺们不会被坏人欺负!”
其实,常国柱和夏翠花两口子之所以上一次两个孩子遇到坏人现在还同意两个孩子去卖芦草,就是因为二丫不是一个平常孩子,她比大人还能耐,两口子还是比较放心的。
熟门熟路,兄妹俩推着芦草到了上一次卖芦草的那个国营运输队,收芦草的还是那位老爷爷,不过老爷爷似乎已经不记得他们了,每天那么多人来卖芦草,老爷爷哪能记得清楚,公事公办地秤了芦草,用算盘计算了一下:四块二毛钱,今天的芦草多,比上一次多卖了几毛钱。
常永生道:“妹妹,俺不管钱了,俺管钱会让坏人偷,你管钱吧,你管钱不会让坏人偷。”
从这话里,可以看出常永生把妹妹看得比他厉害了。
“行,哥信任俺,俺就管钱,反正谁管钱都是全家的钱。”常永慧说着,就把钱装进衣袋里。
确实,常永慧管钱,岂能被偷?
收好钱,常永慧道:“哥,上一次咱们买包子回去,这一次咱换个东西买吧。”
常永生道:“行,妹妹,咱换啥呢?”
“有没有卖点心的?”
点心,就是糕点。
“有,爸爸在白镇买过点心。”
“卖点心的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去问问。”
常永生走到了一位在路边卖瓜籽的老爷爷那里问清楚,然后回到常永慧这里:“在河西。”
白镇的地形一分为二,大运河由南到北从白镇中间穿过,将白镇切割为东西两部分。
常永生和常永慧卖芦草的运输队位于河东,河东远不如河西繁华,所以像运输队这样的单位设在河东。
河西才是那时候的闹市区,白镇最大的购物中心百货公司,就在河西,买点心,就得去百货公司。
从运输队到河西百货公司,要走大约五里路,而且要过大桥,过大桥就得爬坡。
为了给爸爸和娘买点心,兄妹俩顾不得路远天热,常永生推着小推车,常永慧走在旁边,悄悄地给哥哥施加力气。
尽管这样,走着走着,两人都出汗了,因为今天太热了,万里无云,大太阳在上面烤着,柏油路在下面蒸着。
“冰棍!二分一根,冰棍……”
哟嗬声从后面传来,兄妹俩回头一看,又是上一次那个卖冰棍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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