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寒再次落回地面,这次是一丝气息都感受不到了,整个人就像是一具空壳躺在这里,这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
“怀哥,我们应该怎么称呼他”。
“我看伯父跟我爹都喊他方叔,那我们也跟着叫方叔吧”。
“好”!
方一寒的嘴角此刻好像有些微微上扬,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不一会儿,他的肉体开始化为粉末,随着灵力一起散在这里,就像他最后的愿望一样,永远守护在这里。
这躯体化成的粉末在风中飘荡,突然凭空出现了方一寒的声音,这娓娓道来的语气像是在为自己的这一生陈述。
“老朽方一寒沉寂四十载,今日终于找到了答案。我这前半生杀人无数,身上的业障太多,死后应该下地狱的。蒙田兄不弃,把我带到这里来,让我体会到了家的感觉。我知道,这不是为了困住我,而且要救赎我,救赎我那早已肮脏的灵魂”。
“我怕内心的创伤渐渐的被弥补好,也让我对这里有了不舍和榴莲,这一待便是四十年。渐渐的我明白了田兄所说的守护为何意,只要心里有所牵挂,有所珍惜,那守护便有意义。今日我已没有遗憾,用我这微薄的力量守护我所珍视的一切,我可以安心的去见田兄了”。
“再厉害的功法也会有破绽,但只有‘守护’二字才是这天地间最厉害最纯正的道”。
一番话回响在飞云庄中,庄内所有的人都听到了,田怀更是面无表情的倚在墙根处,一天之内失去两位至亲之人,这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那隐蔽的小木屋中,正在打坐调息的田恺思绪突然闪过一道光,他猛的睁开眼睛,心口中传来微微的疼痛感,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揉了揉,这感觉就像是被堵上一块巨石一般,片刻后,这感觉便没有了。
对面的冷妍迟雪,看到田恺的异样,问道:“恺哥是哪里不舒服吗?是牵动了内伤吗”?
“无妨,就是突然心慌了起来,现在已经没事了,应该是练功的时候岔了气,不用担心”。
……
雪就这么一直下着,雪本来预示着来年美好的景象,此刻却显得格外的凄凉,像是为方一寒挂上了经幡挽联一般为他送别。
“方兄,这四十年过的可还舒心呐”。
“多谢田兄了,是这里的一切救赎了我,我现在心里轻松的很”。
“呵呵,老友不必谢我,哪有什么救赎不救赎的,无非就是让自己心安罢了,我也就是让你换了个环境去体验不一样的生存之道”。
“田兄对我的恩德,方某没齿难忘,临了了,总算是让自安心了”。
“恭喜方兄了,守护之意本就是存在与心底的那份执念,你的身上已再无杀戮血腥之气,你的剑也成为了一柄真正的正义之剑”。
“好了,时间到了,咱们该走了”。
田溯卿与方一寒两人相视一笑,一同消失于这天地间。
这场雪一直持续到夜晚却丝毫没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飞云庄已经披上了厚厚的银装。柳元彻阴谋已经败露,他带来的兵士都是不知情的,都是奉命行事,除了给那几个行刑的人些惩罚之外,其他的明德兵士田怀都让他们自己回去了。
唐冲这次回去应该能带回赦免田家的王令,一切都已解决,可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这场变故大大削弱了田家的实力,想要重新振作起来,不但要花费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调整,更要看两位公子的决心。
田怀处理庄内的琐事一直到深夜,他拖着疲劳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整个人就像散了架一般,瘫坐在地上,内心的悲痛又再次涌上来。他低着头大哭起来,屋内就他自己一个人,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发泄出来了。
突然,他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噗”的的一声突出一口鲜血,这是白日里中了褚昭一招后留下的内伤,刚才因为太过于激动,牵动了伤势,他本来以为没事的,没想到这么严重。
田怀疼的趴在地上,神尊的力量果然不能小觑,他想运功调息,却一时不能凝聚灵力,心急之下又吐了一口血。
他躺在地上疼的他直打哆嗦,魔功的灵力看来是进入到他体内了,以他的修为根本无法将这些灵力逼出体外,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一道白光在屋外闪过,随即这道光越来越亮,透过房门的缝隙照在田怀那憔悴的脸上。
房门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开,田怀的眼睛被这光闪的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看向屋外,那白光中隐隐约约像是有什么东西,这东西缓缓的飘进房中,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楚,竟然是一把剑,这剑身之上印有七颗星辰。
田怀看着这把剑有些眼熟,小时候他跟田恺追着方一寒,让他教他们两个修炼,方一寒就祭出这把剑吓唬了一下这两个小家伙,这也是这四十年来唯一一次拿出日月七星剑。
日月七星剑浮在屋内,闪耀着白光,之前上面的的赤红色灵力和残存的魔功灵力都已经被这白光消磨掉了,如今这剑之上,能感受到的只有这纯洁无瑕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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