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多谢宁老了。”说罢杯中酒一饮而尽。
白吟饮下第一杯酒后,看着手里得劲酒杯,似有伤感,只听道:“酒还是那样的酒,只不过是旧酒装新壶,换一个模样出现在人面前罢了”。
“白吟姑娘,似乎有心事啊”。
白吟自嘲的笑道:“我身为魄灵,灵力非凡,就这点事藏都藏不住,还是被宁老发现了”。
“话不能这么说,你虽为魄灵,但已经活了千年,我们也不过才几十年而已。按道理来说,你对这个世间的认知,看是应该比我们透彻才对啊。所以这繁杂事情多,是随着时间流逝而来的,你平心静气的接受便好。”宁如海宽慰道。
“宁老,你知道我第一次喝这月下星是什么时候吗”?
“还请白吟姑娘赐教”。
“是朗星洲给我带回来的”。
宁如海听秦定迁说起过,白吟与郎家有瓜葛,所以听后并无感到惊讶。
白吟看着酒桌上的酒壶,眼神中开始充满了深情,似乎之前的过往都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当年白吟因为朗星洲是凡体要杀他,不想阴差阳错的被当成弱女子被朗星洲所救。两人相处,一待就是三个月。这三个月,朗星洲给了白吟此生最美好的一段时光,两人一同修炼,相伴看日出,日落话缠绵,他带她吃遍了几乎所有的美食,品尝了各式各样的酒,这月下星是她最喜欢喝的。可惜这三个月实在是太短了,朗星洲收到家中传来的密信,让他速速回家。
朗星洲答应她,办完家中事立刻回来寻她,白吟相信了他,就这么在他们俩生活过的草屋内独自等了他三个月。她实在难忍相思之苦,便只身前往郎家寻他,当他看到郎府的字样后,兴冲冲的就要过去,这时府门打开,郎星洲从里面步出,她看到朗星洲的一刹那,眼睛都湿润了。正要过去的时候,这时从府内又出来一位夫人,朗星洲见到她急忙上前搀扶,对她很是体贴。白吟一下子明白了过来,但她的心中没有恨,她只能那三个月的时光深埋心底独自品尝。
那三个月的时光本是甜的,可越尝越苦,苦的连她自己都怕,到了最后成了一段她自己不会轻易翻出来的回忆了。
宁如海为白吟斟了杯酒,叹了口气道:“白吟姑娘与朗星洲的过往让人怜惜,不过白吟姑娘的心性也让老朽佩服,在郎府门口看到那般场景竟能忍的住,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呵呵,宁老不必笑话我了”。
“此事虽然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也不必出来细细追究,但有些事不知白吟姑娘是否了解”?
“有些事?还请宁老告知。”白吟此刻略有些激动,大概是因为是关于朗星洲的事。
“朗星洲大婚的时候我是在场的,据我所知,他之前与家里是有过抗婚之举的。他为了抗婚,在家中大闹了一番,还被执行了家法。受了四鞭风屠鞭啊,你可知道郎家风屠鞭的厉害,普通人第二下就没命了。那时候他修为尚浅,挨了那四下几乎丧命,在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大婚那日还是勉强能下得来床才完成的”。
白吟听着,激动的手握着酒杯不停的颤抖,这些事情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她看着杯中的月下星,眼泪不由自主的往外流,原来他心里有她。
“那他之后为何不来寻我”?
“唉,自他大婚后,他想再次出门游历,但家主就因他伤势未愈将他困在家中。等他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却发现夫人已经身怀有孕,又适逢王域册封,这才放弃游历的念头”。
白吟用自己的纤纤玉手将眼泪向上抹了抹,道:“一切都是天注定,怪不得自己也怪不得旁人。我与他相处三个月,又等了他三个月,又自怨自艾了几十年,如今人都已经不在了,我还做这副样子干什么”。
“好了,今日宁老告诉我真相,也算解了我的心结,多谢了”。
宁如海笑道:“这本就是你应该知道的,只不过是由我说与你听而已,这也是天注定啊。世间百态终是因果循环,即便是再下去几十年,也终会又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的”。
“我活了千年,还不如宁老活的通透,今日是我受教了,我敬你”。
两人对饮了一杯,现在这个样子,根本不像是两域对阵的状态,倒像是两位老朋友在闲聊。
“对了,白吟姑娘,老朽有一件要麻烦您,可否请您帮我们向你们域主求个情,让他的银甲军速速退去”。
白吟竟被这件事给逗乐了。
“宁老你开什么玩笑,以你的能耐,怎会不知攻营是假呢?有你儿媳在,栾潇不会攻进去的”。
“呵呵,我知道你们域主不会轻易背上挑起争端的罪名的,但没想到他连栾潇都派去了,这下我更加确定这杖是打不起来了。但这件事,您还得帮我,得让他在我们面前面子上过的去才行啊。”宁如海笑着为自己和白吟各斟了一杯酒。
“你放心吧宁老,不光那边打不起来,咱们这里也打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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