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天宿不愧是秦定迁的左膀右臂,能在这样被动的局势上沉稳对待,甚至还伤到了褚昭,这已经是非常人所能及的了。他见褚昭要与自己做个了断,也提高了警惕,左臂的痛感还在,这样的伤,只要他一直在动用灵力和行动,便会一直疼下去,他强忍着这钻心之感,尽力在让自己保持精力集中,毕竟这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他不经意间瞄到了练红衣,练红衣正焦急万分的盯着他,谁都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看她的样子似乎随时准备冲过阻拦双方的打斗。不知怎么的,朗天宿心中那股莫名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上次是抱着醉酒的练红衣回房间的时候,这次正是当下。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他,成为了他的精神支柱,让他清醒,让他明白,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褚昭展开双臂,黑气从他的体内溢出,凝聚于两只手的手掌心,随着黑色的增多,双掌处的黑气渐渐的化为了两柄长剑。褚昭挥动两柄长剑,剑上的黑气在周围空气中划出了一道道阴冷的剑影,让人为之胆寒。魔功所产生灵力都差不多,呈现出黑色,褚昭的灵力来源于隗禹,所以无论怎么变化,大致上都差不多。
“这剑名唤‘亡语’,与此剑交手之时会听到此剑的低语,听到低语等于已经是离死不远了,故而取名‘亡语’。目前为止但凡见过此剑的都没有活着的,此剑极为霸道,有时候连我也极难控制它。今日为了杀你我用出此剑,也算是认可你了。你的心语,我的亡语,这种命中注定的感觉还不错。
练红衣看到褚昭手中的剑吃惊不小,自她认褚昭为义父之时到现在,就没见过这个东西。今日却在这个时候用出来,看来义父已经决心拿下朗天宿了。她想到这里,心里无比的紧张,朗天宿深受重伤,刚才应对起来就已经很是吃力了,现在又加上了“亡语”,结果可想而知。她已经做好了随时为他挡剑的准备,即便是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褚昭身形一动,带着亡语剑的黑影呼啸闪过,褚昭稍微慢了一步,右肩被亡语擦到了一下,伤口小但却深,鲜血顿时染红了衣衫,朗天宿把精力都放在了褚昭身上,肩上的疼痛就像没有一样,他并未在意。两人零零碎碎的拆了数招,像肩上那样的伤,朗天宿身上已经有多处了。
朗天宿不动还好,等他想要调整身形的时候,身上的那些细细的伤口全都牵动起来,疼痛顿时席卷全身,由于扯到了伤口,鲜血从这些伤口喷涌而出,让他不得不停下来缓解。
褚昭见他这般情况轻蔑的笑道:“你已经到穷途末路之境地,我可以给你留遗言的时间”。
练红衣急的朝朗天宿奔去,这次褚昭出手没让她过去,用灵力将她禁锢在身边。
“义父,求求你,不要杀他”。
“傻丫头,义父要取他精血疗伤,你是关心他还是关心义父”!
“义父,您不是已经找到新的躯体了,就不要再取精血了吧。”练红衣苦苦哀求着,眼神是那么的无助,眼下的境况,褚昭动一动手指便可要了他的命。
郎天宿也是第一次遇上这么厉害的对手,他浑身上下被亡语剑所割破的伤正在不住地流血,他的衣服已经被血液浸透,要不是穿的是黑衣服,这颜色肯定是恐怖的。
血液淋透了衣服,又顺着衣服滴落到地面上,把周围的地面都染红了。郎天宿用剑撑着地面,大口喘着气,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意识也在渐渐的失去。他仿佛看到一位女子缓缓向他走来,这女子全身散发着光芒,他看着这女子有似曾相识之感。
待女子走近,将手伸向他,对他笑着,却一句话不说。郎天宿看清了女子的面容,会心一笑,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原配夫人,郎晋的母亲,早些年因病过世了。
郎天宿知道眼前的人并非真人,可的确是看到了,这幻觉也太过于真实了。
“夫人,你是来接我的吗”?
那女子还只是笑着没有回答他,郎天宿一时神往,将手伸了过去。
“我这就跟你走,咱们永远不分开。”说着就要拉上夫人的手。
这时耳边却响起了一个声音,这声音一直在呼唤他,让他赶紧清醒过来,已近于声嘶力竭。郎天宿正要伸出的手停了下来,他犹豫了,因为这个声音他很熟悉,是最近几天一直在他耳边想起的声音,那种莫名的感觉,再次浮现出来,充斥着他的内心。
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郎天宿慢慢的清醒过来,他缓缓抬起头,模糊的视线似乎变得清晰了些。他看到褚昭身旁的练红衣正对着他喊着什么,他的听力没有马上恢复,传入耳朵的声音从小到大,直到他听的清晰。
“郎天宿,你答应我要活着的,你不能食言”。
褚昭在一旁也不阻拦,就听着她这么喊,可见他对练红衣很是疼爱,从认他做义父的那一刻起,他什么都由着她,更没有让她做过一件违心的事。不然练红衣何苦这么为难,哪一方受伤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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