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曼将这些旧事都说与了白吟听,白吟听后极为感叹,没想到苏初曼没由她想象的那么善妒和记仇,反而被她的识大体而感动。两人若是早些说开了,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苏初曼这几天一直拉着白吟聊家常,带着她熟悉了整个郎府,两人现在这样,就像是在弥补当年的遗憾,白吟自然也是高兴的,心里对郎星洲和郎家的心结也得以疏解。
凤婵看着两人和睦的样子,会心一笑,虽与自己无关,但也算一件幸事。刚要继续往前走,并听到远处传来东西掉落地面碎裂的声音,随后便传来训诫声。
那边正是练红衣学习规矩的地方,今天教习嬷嬷让练红衣学习的是行走的规矩,让她在行走的时候头顶上顶上一个茶盏,要保持平稳不让茶盏掉落。可练红衣自由惯了,早就不复当年在府中当小姐的样子,突然让她这般行走,自然是不适应的。地上已经有了一些碎片,看样子已经失败多次了。
“练姑娘,你这个样子,嬷嬷我可就没法教了,你瞧瞧这一地的碎片,照你这么走,府里的茶盏都不够你摔的”。
练红衣站在那里,头顶上依然已经放上了新的茶盏,这么多年了,她是受部下尊敬的堂主,没有一个敢对她这么说话的,今日却叫一个嬷嬷训诫,这反差也太大了些。
凤婵听到这声音正要过去看看,这时白吟与郎老夫人从后面过来。
“妹妹也在这里啊,巧了,我与夫人刚从那边过来。”白吟见到凤婵后道。
凤婵向郎老夫人和白吟行了礼,道:“我刚才郎二老爷那边出来,去看了看郎剑的母亲,现在正要回住处,路过这里,正巧听到那边的声音,想要过去看看”。
郎老夫人笑了笑道:“我们也是听到那边的动静才要过去看看,凤婵姑娘,咱们一起去吧”。
三人朝练红衣学规矩的地方行去,之间又是茶盏掉落碎裂的声音,紧接又是嬷嬷的训斥。那嬷嬷手里拿着小皮鞭,气的正要责罚练红衣,被及时赶到的郎老夫人喝止。
“住手”!
嬷嬷一看是老夫人到此,赶紧将小皮鞭扔在地上跪了下来。
“奴才叩见老夫人,奴才正在调教练姑娘,这练姑娘以后是要进门在家主面前伺候,规矩上可不能有一丝马虎”。
“儿媳拜见母亲。”这时,傅茹从旁过来。
白吟与凤婵相视一笑,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这嬷嬷再严格也不应以此种态度对待练红衣,原来是有这嫡夫人在旁罩着,嬷嬷才敢这么肆无忌惮。这傅茹也好生有心机,借着教练红衣学规矩,先给她点苦头吃。
“原来大夫人也在这里啊,你们这是做什么,学规矩怎么还要动手了?人家练姑娘现在还没嫁过来,理应算是客,有这么对客人的吗?练姑娘常年四处闯荡,早就养了一声放荡不羁的性子,她能在这里让你们教,已是不易了,学不会就学不会,何苦为难”?
郎老夫人说完,又看到地上的小皮鞭,内心已是非常不悦,她让教习嬷嬷带着这东西赶紧退下,又亲自走到练红衣身边,安慰道:“练姑娘吃苦了,这嬷嬷的做法属实不对,大夫人也是依礼办事。这规矩不学也罢,陪老身我走走吧”。
“母亲与练姑娘同去,儿媳还有府里的事没有做完,就不做陪了。”傅茹见老夫人出面,便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个时候她在这里显得有些多余了。
白吟与凤婵自然也是借故离开,看老夫人对练红衣的态度,是不会让她手办店委屈的。
练红衣虽也有心紧张,但老夫人亲口说让她作陪,她心里其实也是高兴的。她小心搀扶着老夫人,老夫人让身后的婢女与她们保持些距离,两人走在花园中,边欣赏花园的美景便聊心事。
“红衣啊,我直接喊你的名字,你不介意吧”。
练红衣急忙回道:“老夫人抬举红衣,红衣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介意,老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郎老夫人笑着翻手握住练红衣的手道:“孩子啊,说实话,本来我并不赞同你进到郎家来。可后来想想,天宿的父亲当年不就是因为家中阻拦,才没有与白吟在一起的吗?这心中的滋味,只有当事的两人才能体会,天宿是我儿,我了解他,我又何必让他痛苦呢”?
“天宿为人忠厚,她喜欢的姑娘我是放心的,只是像你这样常年在外闯荡的姑娘,一下子把你禁锢在家中,是不是太委屈你了”。
练红衣听后很是感动,道:“回老夫人,红衣的本家原也是朱雀神域的大户,家中被鹈鹕帮所灭,所以才沦落为草莽。我与将军也是不打不相识,他虽比我大许多,可他是我喜欢的人,那些旁的我都不在乎。红衣进郎府,并不是贪图荣华地位,只是想待在自己喜欢的人的身边,请老夫人能明白红衣的心”。
老夫人的脸上笑的更加开心了,这位身旁的女子虽是朗天宿突然带回来的,之前对她没什么了解,可毕竟活到这个年纪了,这眼睛毒的很,对方是什么人,一眼便能看穿。所以,刚才练红衣说的话,她是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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