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定迁看了一眼朗天陵,道:“郎家主,这是你当上家主后第一次进王域,一切可还习惯吗”?
“臣子觐见,哪有不习惯的道理,域主言重了”。
“诶!是你拘谨了,我与郎将军之间便没有这些客套,我们平日里都是以兄弟相称,郎家主是郎将军的二弟,自然也是兄弟。更何况你儿子在我身边当差,凡事做的都很出众,这关系已经这么近了,就无需这么多俗礼了”。
郎天陵听后有些受宠若惊,他看了眼对面的宁若轩,宁若轩对他点了点头,这才让他放心。
“域主心意,天陵铭记于心。大哥身负重伤,家中又突遭变故,大哥心怀愧疚将家主之位暂交于我手,我也是临危受命。这段日子,域主有什么吩咐郎家的,郎家定义不容辞”。
秦定迁与宁若轩相视一笑,道:“你看看,刚说了不用客套,这又上纲上线了。郎将军曾写信给我说起你,说你无论是修为还是智慧远在他之上,若不是幼年时的一次意外,这家主之位早就是你的了”。
“不敢不敢,大哥谬赞了”。
这时婢女进来为三人奉上了茶水,书房内本就点着上好的熏香,这茶香混入进来,更显得更加香甜。
“域主真是舍得把这红顶雀芽拿出来给我们品尝了。”宁若轩端着茶盏闻着茶香道。
“这红顶雀芽极为珍贵,是由两种珍惜植被缠交培育出来的,成功率极低,今日有幸,也是第一次品尝。”郎天陵品了一口,这味道果然是茶中绝品才能出来的。
“茶虽难得,终归是可替代之物,可人不一样,你是你,他是他,就像现在坐在这里的三个人一样,从前我父王,宁叔、郎叔三人也是像这般坐在这里议事吧”。
“故人已去,留下的人还得继续前行,这样才不负先人们辛苦留下来的基业啊。”宁若轩叹道。
“若轩说的没错,所以眼下这件事两位有什么看法”。
秦定迁最想听的是郎天陵的意见,毕竟整件事郎家是事外人,更能够客观的说出利弊。
郎天陵想了想,道:“这件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玄武神域和白虎神域都想求娶清羽姑娘,那只要让两域都无法达成心愿即可”。
宁若轩如此聪明的人也都被郎天陵这一语点醒,他只是想如何拒绝而非解决,其实这事根本不用明确的拒绝,只要清羽这边稍动动的心思即可。
秦定迁听了心头顿时轻松许多,没想到郎天陵果然如郎天宿所说,有过人的见解。
郎天陵见秦定迁和宁若轩没有发表建议,便接着道:“我刚才在席间瞧清羽姑娘并不是很想嫁到这领域,所以此时更容易办了,只要域主您说清羽姑娘身为朱雀神尊不得婚配,再由清羽姑娘亲自说明,这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如此说也不算是拒绝,两域域主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而再勉强咱们吧。这场风波一过,后面的事怎么说怎么做,还不是预祝您说了算”。
书房内传出三人爽朗的笑声,没想到刚才让大家都犯愁的事情,在郎天陵口中竟如此简单。
“郎二哥真是解了我内心的困扰啊,我只想着拒绝后如何善后,如何不惹怒两域,却忘了主动权在咱们手中这么重要的事,惭愧惭愧”。
“宁老弟无需自责,清羽姑娘是你外甥女,关心则乱也属正常事,我身处世外,自然想的广泛些”。
秦定迁了了一桩心事,但又想起了一人,这人却是难打发的。
“若轩,你大舅哥那边才是最难办的,我让他今夜留宿在王域,就是为了不让他觉得因为提亲的事而有意回避他,可明日他定会问我此事,就是不知道郎家主刚才的那个托词在他面前管不管用了”。
“管用的,即便他知道这是托词,他也不会坏了朱雀神域的规矩吧。”郎天陵道。
“嗯嗯,也对,算了,我们怎么说都是猜测,等到明日他问及此事再答复他”。
“域主,玄武神域那边除了说求娶的事,还有没有说别的”。
宁若轩这么问也是有原因的,自他开始学习处理公务之时,他就没见过桌案上有过玄武神域的公文,可见两域交往甚少。他现在突然问这么一句,是觉得两域没有什么交集定不会突然提亲这么失礼,定是还附带着别的事。
秦定迁取过文书递给宁若轩看,宁若轩边看边皱起了眉头,随后道:“这真是奇事,冷修寒竟然要将世子送过来,希望在这里磨练一番”。
“是啊,刚才栾潇在,我也只说了清羽的事,冷修寒让自己的儿子过来,无非是想着近水楼台,在王域磨练的这段日子,正好也可以与清羽多接触。不过也有另一层意思,即便没有求娶到清羽,他儿子在咱们手里,也等于是为质了。不管怎么样,玄武神域此举是向咱们示好”。
宁若轩将文书交还了回去,道:“眼下最为难办的还是我那大舅哥,他人已经在这里了,他是军中人,可他的才思却不输在坐你我,不然他也不会被任命成为白虎神域世子的师父。我岳父在白虎神域的地位仅次于域主,要说两人并肩也没错,他们的命令,大舅哥只知道照办,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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