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洛蓝焦急的追问道:
“怎么发烧了?他屋里火炉没有添火吗?”
“添了,昨天睡觉前新换的碳火,今天早上他没起床晨练,杨师父便去叫他, 结果发现,他发烧了,奴婢便来通知您了。”
洛蓝忙不迭的扯过外套,胡乱的套上,一边往外面走,一边对阿虹吩咐道:
“快,带上我的药箱。”
言罢,主仆三人,风尘仆仆的直奔怀玉的房间而去。
此时,怀玉正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
也不知道是昨天夜里冻到了,还是吓到了,现在的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洛蓝来到他身边时,丫头已经给他的额头上敷上了冰毛巾,洛蓝不由分说,忙坐在他的身边,拿过他的手腕,开始给他诊脉。
原来,怀玉是染上了风寒,并无大碍,只是,他的身上,手上,额头上,已经烫手了。
“阿彩,拿杯热水来。”
阿彩领命后,快步去倒热水了,她忙从药箱里拿出一片退热贴,贴在他的头上,又拿出退热的药,让阿虹去冲。
一会功夫,药便冲好了, 阿虹小声说道:
“王妃,奴婢来喂吧?”
洛蓝摇了摇头,她变换个位置,将怀玉的头扶起,抱在怀里,然后拿起药碗里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怀玉喝药。
一碗药下肚后,她将他重新放好,给他盖好被子, 这才对阿彩和阿虹道:
“你们先下去吧,我在这守着他,顺便告诉杨师父和黄先生一声,怀玉今天休息。”
阿虹关切的说道:
“王妃,您去歇着吧,奴婢在这守着?”
洛蓝摇头,看着怀玉那张苍白的脸,不忍的轻声道:
“从小到大,我陪着他的时间不多,等进宫后,怕是更没有多少时间陪他了,今天,就让我陪陪他吧!”
两个丫头深知她的心思,便点头后,退了下去。
洛蓝看着躺在床上的怀玉,突然想到了他娘小玉还有他爹冷允。
如果冷允不是个作恶多端的人,小玉也不至于和他同归于尽,那现在,他们是不是可以看着怀玉长大,那该有多好啊。
想到这,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就是这叹气声,让处于混沌中的怀玉醒了过来。
感觉到身边有人,从她的叹气声中他听得出来,面前的人,就是将他养大的娘。
他并未睁开眼睛,而是在心里想着昨天夜里的事。
一直以来,他都是个心思特别重的人,昨天夜里回来后,他并未睡觉,而是坐在床上,想了一夜。
直到天明,他才感觉浑身无力,然后就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他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这个娘,他想开口质问她,却根本不敢。
他害怕,如果真的翻脸,他怕是连这道门都出不去了。
越想这些,他越是害怕,直到浑身发抖,洛蓝才发现异常。
她忙轻拍他,小声问询着,
“怀玉,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听到熟悉又亲切的声音,怀玉这才睁开眼睛,他看着洛蓝,紧紧的抿着嘴唇,无力的点头,
“嗯,做了个恶梦,梦到有人要追杀我。”
他想用这话来试探一下面前这个娘。
洛蓝忙将手搭在他的额头上,然后舒了口气,
“还行, 不烧了,你可能是烧糊涂了,你一直身在钰王府,怎么会有人杀你呢?饿没饿?娘叫人给你煮碗粥喝。”
怀玉用力的摇了摇头,咬着嘴唇沉吟一会,小声问道:
“娘,我……我想吃城东的桂花糕……”
听到这,洛蓝忙不迭的点头,
“好,我这就叫人去买。”
“不,娘,我想亲自去,据说,刚出锅的桂花糕特别好吃,我想尝尝。”
洛蓝轻笑着点头,宠溺的说道:
“好,那娘陪你去吧。”
怀玉再次摇头拒绝,
“不用,随便叫个家丁陪我去就成,您还有许多事要忙,不用管我的。”
“可是……可是你染上了风寒,娘不放心。”
“没事的。 ”
说到这时,怀玉撑着身子, 坐了起来,为了证明他没事,直接将被子掀开,下了地,又在原地转了一圈后,这才强装出一个笑容来,
“我真的没事, 我只想吃桂花糕,也想出去散散心,您和两位先生给我请个假吧!”
看着怀玉这副急切的想要出门的样子,洛蓝点头同意了,
“好,你年纪也不小了,娘该放你自由了,你去吧,早点回来。”
“谢谢娘。”
这声娘,怀玉叫的极不情愿。
他之所以想出门,是想借机会去找吴元章,他觉得,吴元章说的每句话都应验了,或许,他真的可以帮自己。
很快的功夫,他便跟着马夫,来到了京城的街面上。
他掀开轿帘门向外张望一眼,便对马夫喊道:
“马夫,在前面布店停一下,我想去买块料子。”
马夫自然对这位大公子的话言听计从,马车很快停在了那间布店前,怀玉让马夫在外面等他,他便只身一人,进了布店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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