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仆的话,彻底说到了蜀王李秀的心坎里。
一旦民间舆论起,再有京师守备的配合,以及四王八公中多数支持,他来日谋夺帝位的成功性,自是大大增加。
因得来的好消息,李秀计算着时辰,没有着急马上入宁寿宫守灵,思忖少许,道:“四王八公之内,有谁没能通过中间人联系到?
这次太上皇崩,又有前番宫里于勋戚之打压,这些人的心中,我不相信都没有一股不满的怒气,这些各家各户在军中,尚且都有着影响,一定要想办法拉拢过来,在关键时刻,当能发挥出他们的作用!”
“是主子!只是像宁国府,那位状元知府,只怕难拉拢,小人的意思,这样的人,还是别过度接触,以免打草惊蛇,若是向宫里……”
老仆斟酌道言中,李秀却摇了摇头,道:“这你就错了,我观贾子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最是聪明!
前番贾家之内,如荣国府的遭遇,想来其人,也有看出宫里的刻薄之态!
再有汉中之变,我等却是损失惨重,但想那贾子安能破掉方恒吉所为,平叛之外,避免了汉中之地的进一步动乱,可谓之功勋卓着。
于此,宫里的奖赏,显然有些配不上,这便是我那兄长多疑之性下,担心宁国府再度起势,可毁了他打压勋贵之念。
如此这般,没有正常以功绩论之,却是参加了太多个人之念,你说说,那贾子安年轻气盛,可会满足?
而我等若要成事,就必须联系更多能够联系的力量,借我那皇兄,为国朝事,弄得焦头烂额之间,给予他致命一击!”
李秀说了大部,在谋划事上,他一直保持着清晰的头脑,道此间,一顿,又道:“团结所能团结之力,而以我等行事,必也要一步到位。我知道,你还忧心我那几个兄弟,只可惜在我宫里那兄长的威压之下,早失了往日的锐利,这一切,当年我没有得到,但却要亲自得到!
至于我那几个好侄儿,暂且让他们自行斗起来,这朝堂,便是越乱,越对我们有利!
你且看看,连那林如海都连续上了第三封请辞之书,宫里的人心,这大半年间,失得又成了什么样子!”
“满朝局势,也许,只有主子火眼金睛,早做布局了!将来这大势,也当早归于主子!小人先为主子喝!”
……
乾清宫。
太上皇之病重多日,孝道之下,昌元帝也还老老实实的侍奉于左右。
而昨夜太上皇之驾崩时,昌元帝一夜未眠,同样留在永宁宫。
话说太上皇和太后,原本住在宁寿宫,可因今岁的一场春雨,导致宁寿宫垮塌,最后不得不搬到了永宁宫来行居住。
今日一早,在安排完诸位事,且由一应宗室中人和礼部官员协助处事后,昌元帝终于能回到乾清宫内,休息一二。
可谁知昌元帝刚一到达宫舍,就感觉到大脑有些缺氧,进而,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圣上!”
见此场景,一应内侍们莫不大惊。
距离最近的戴权,眼疾手快,当即搀扶住。
直将昌元帝搀扶到了一旁的床榻处坐下,在递了些热水之后,戴权关心道:“圣上,你这身体,这两日还当时好生休息,这几日内,关乎太上皇的丧事之事,都有礼部,还有几个皇子,外有大臣们负责!”
昌元帝靠在背后的榻上,整个人的精神,回转了不少,接过了戴权递过来的热水,随之饮了一口,充血的眼眸,旋即望来,道:“此间诸事,勿需多言,关乎太上皇丧事之属,朕自要亲至,否则何以尽孝,多会惹得天下人妄自相议!”
说完这句话,昌元帝喘息了许久,接着转头问道:“朕要你查询之事,都查询的如何了?”
戴权闻言,早有准备,忙拿出一张纸,上有不少姓名之属。
“回圣上,自从汉中送来消息之后,言之那方恒吉同蜀王可能有相通之事,外则以其中所书证据,内臣便同许指挥使一道,于蜀王府严加监视之。同时,又遣人往蜀地,汉中等所探查,各有证据表明,蜀王确饱含有其他之目的!”
戴权所言的汉中消息,正是贾峥向宫里所上书的秘奏。
关于发现蜀王同汉中通判,秘密联系的情况,他并没有打算行做隐瞒。
观大顺天下,最大的毒瘤,除了不干正事,大做消耗国库的勋戚,剩下的,便是旁边的宗室。
各宗室于地方,同样等同于一个个小朝廷一样,在地方上,多有作威作福,更不论每年里,朝堂上,为此的巨大开支。
大顺朝的命运,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借助昌元帝的手,打掉李顺宗室内部,这于前进的时代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情!
至少在大顺的这片土地上,重新迎来新生的时候,不会有太多遗留问题。
接过戴权所书,昌元帝只是看了前两行,其内心不禁大恼,道:“荒唐,真是荒唐,朕于皇室诸王之间,多有宽厚待之,以盼兄弟之间,能做恭敬安定。然则,我这好兄弟,所行之事,只待时机,想要取代于我,可见朕还是太宽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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