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辛大人如此上谏,圣上恐怕会心生不满………”
可这劝慰的话都未说完,辛弘量就抬手打断了他的言语:
“沈大人好意,我心领了,可辛某仕途为轻,大楚社稷为重,若人人都自保为上,到时国家凋敝,内忧外困,谁来解救??”
沈枞闻言微微一怔,许久才认真的冲着辛弘量深深的躬身一礼:“辛大人高义,沈某佩服!!”
“过奖……”
辛弘量回身一礼,但其显然心事重重,缓缓迈步朝着宫门方向而去………
沈枞静立原地,看着辛弘量离去的背影,老者脚步虽不快,但身姿挺拔,一如辛弘量这一生的映射。
轰隆隆——
轻声闷雷忽的响起,沈枞长叹一声,大楚有辛弘量,何其有幸,你可以说他只会耍嘴皮子,没做过什么实事。
但没有人能否定辛弘量,这颗为大楚社稷奔走劳累思量半生的心,可惜明眼人都看出来,齐睿已然不是那个二十年前刚刚登基的小皇帝了。
当齐睿二十年的布局一步步的实现,将大楚的权力完全抓在手中之时,在两司势力渗透各地,天下大事汇于紫宸殿的这种时候,这种掌握乾坤的感觉。
让他已经不再需要一个死命上谏的言臣,一个总是在某些时候站出来反对自己决策的刺头!!
夜风吹拂,淅淅沥沥的小雨点点飘落,沈柏此时走到了他身边,见沈枞看着辛弘量的背影久久无言,开口询问:“怎么了?”
沈枞这才悠悠回神,摆了摆手:“没事,落雨了,我们快些走吧!”
…………
滴答滴答的春雨飘落在长安城街道中,陈酌缓步走在东市街巷之中。
该说不说,宗师就是好,至少这点小雨,护体真气就能基本规避,简直不要太爽。
自从方才在朝宴之上想通之后,陈酌这下倒是心态正常了不少,也没再一直纠结一件事了。
口中哼着小曲,陈酌朝着临王府的方向而去,也真是的,自己闲着没事自己为难自己干什么,早点回家陪老婆他不香吗?
“多想留在你的身边,让爱渗透……”
只是这歌还没哼完半句,陈酌的脚步就是猛的一顿,东市本就多为达官贵族居所,再加上半宵禁,晚间基本都是寂静无声的。
可方才那一瞬,自己耳边除却雨滴飘落,夜风吹拂声之外,有一些细微的异动传来……
而到了宗师这个境界,怎么可能有听错这一说,察觉到了异动,陈酌自然是心中警惕到了极致,寂静风雨夜,不得不让人多做联想!
虽然陈酌人还是静静站在原地,但手却已然拂上了腰间挂着的天河剑柄之上,他轻声开口:“何方高人在此?不如现身一见?”
可这话注定无人回答,就好似方才陈酌感觉到的轻微响动只是幻听一般,整个街巷中再度陷入寂静之中。
陈酌不得不感叹,对方确实选了个好地方,这个巷道虽然很短,但也很窄,这让自己转身而走的想法彻底落空。
而且在不确定对方究竟是谁的情况下,贸然行动很可能会暴露破绽,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以静制动,拼的就是一个耐心!
巷道之中,场面仿若禁止,白袍青年右手轻按在腰间白玉长剑剑柄之上,一动未动,因为全身精力都在警惕随时可能到来的突袭。
陈酌没再用真气规避夜雨,细雨淅淅沥沥的飘落,沾湿他的衣袖,打湿他的发梢,随后顺着衣袍滴在地面上。
噔!!
不知雨滴落在了何物之上,原本静谧的巷道中忽的传来一阵闷响,而这一声闷响也好似某种信号。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在陈酌的前方,一只巨大的血爪自黑暗中忽然显现,狠狠地向陈酌抓来!!
可本就全力警惕的陈酌怎么可能没有半分反应,在血爪出现的同一刻,陈酌手中天河出鞘!!
锵!!!
剑锋斜斜上撩,一记以剑做刀的“落枫起叶”将那血爪径直击散,而原本跟在血爪之后的黑影自然也是稍稍退了一步。
于是其再也掩藏不住身形,只是对方还是身着夜行衣,夜色之下,刺客的容貌忽隐忽现……
陈酌手握天河剑,眼眸微眯,警惕的看着眼前之人,轻声开口道:“天玄山下,‘阴鬼手’隗珹??”
这话并没有得到对方任何反应,不过陈酌话本就未完,只见他微微一笑:“或者该叫你,缉查司副使,‘御笔判官’贾大人??”
月光映射之下,贾玉书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面带笑意的陈酌,并未有任何回应!!
方才交手之下,陈酌的强远超自己所想,伯父曾言,自己的武艺已属世间顶级,若是乘夜色而战,能稳胜自己的,可能也就不到三十人!!
这是一个非常高的评价,贾玉书也对此非常自豪,毕竟世上有十武尊,也就是说,除开武尊之外,自己的武艺已然可以排在世间武者前二十!!
可是,就在刚才,自己乘夜色突然出手,虽然仓促,却也威力不小,但陈酌却应对的很是轻松,这并不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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