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原本就是在山谷背面的林中,眼看着离山谷后面的那个山峰离得越来越远,直到彻底翻过山脊,朝着完全背着山谷的方向走,常念记得塔格说过,翻过冠阁后面的山就进入了岐立山脉。
常念停住脚步,没有再往前走,朝着飞在不远处的嘎呜,说道:“嘎呜,前面不能去了。”
嘎呜一副没听到的样子,还在往前飞,眨眼功夫就没有踪影,在追和不追之间,常念犹豫了几秒,想到嘎呜之前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一般它飞太快,只要叫它两声,它都会折返;这次完全叫不停它,事出反常必有妖,最后常念还是朝着嘎呜飞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就在外围看看吧。”
“我倒要看看前面到底有什么在吸引你?让你这么奋不顾身,喊都喊不住!”
常念也不敢像之前在熟悉过的林中,跑得那么放松,一边跑一边认真的观察周围的环境;
随着越来越深入岐立山脉,身旁的树木密度跟万归宗里面的比起来在逐渐变稀疏,林中随处可见被什么外力推倒,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的树干;
从它们旁边活着的,年轮小一点儿的同一个品种树来看,它们是有树枝的,可躺在地上的树干光秃秃的,没有一点儿树枝。
“这是什么砍法?只要树枝,不要树干?那为什么要推倒呢?直接爬到树上去砍枝丫不就好了吗?”
穿过倒在地上的树干,没走几步就远远的看到嘎呜站在地上,兴奋的一点一点的啄着什么;
等到常念走进一看,“好家伙!”
嘎呜站在一个躺在地上的人的胸脯上,啄着那人裸露在外面的伤口上,鲜红外翻的肉!
常念见状,一个健步就冲了上去,“啊,嘎呜,这个肉可不兴吃呀!”
嘎呜转头看到是常念,明知道她伸手要抓自己,它也没有躲,就呆呆的站着等常念捉住自己。
常念双手合十轻轻地把嘎呜握在手心里,连忙后退好几步,才认真看了看停在地上的人,男性,一头长发散落着遮住半张脸,另外半张脸上全是血渍,眉头微蹙,紧闭双眼,身上穿着非常鲜艳的孔雀蓝外袍,只不过此刻衣袍上有多处破损地方;白皙修长的手紧握,只是看到他那尖锐的长指甲,让常念瞬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打量地上的男子时,看到他还有微弱的胸廓起伏,便把嘎呜举到同视线的高度,看着它的眼睛,劝道:“嘎子哥,你别这样;虽然我知道你的食谱里面有‘腐肉’这道菜,但是人家的胸口有微弱的起伏,还没死透呢!”
看到嘎呜的喙上还沾着血迹,便一只手握着嘎呜,另一只手拉起自己的衣摆,动作粗鲁的给它擦拭,惹得嘎呜在常念手里反抗。
嘎呜:“嘎。”
常念:“你别动,我就给你擦干净!你看谁家好禽嘴上沾着血到处飞的?”
嘎呜把脑袋甩的跟拨浪鼓似的“嘎嘎”直叫。
常念确定它嘴上没有血了后,才放下衣摆,道:“我们回去吧。”
嘎呜听到常念要回去,这次的反抗力度大了许多,几次都挣脱了常念的束缚,飞到那人的胸脯上,啄人家的伤口;常念把它抓回来,又挣扎着飞去啄;几个来回后,地上男子的伤口又在滋滋往外冒血了。
常念好不容易抓稳嘎呜后,手上加大了些力度,防止它再去啄别人的伤口;
手里握着乌鸦,低头看着那人原本不怎么往外流血的伤口,因为嘎呜的啄咬,现在有点儿大出血的架势;常念的思维却还在发散,“以他的角度看现在的我,像不像带着乌鸦要吃他的大反派视角?”
“不过,遇到这种荒山野岭的受伤男人,救人的事应该是戏份比较大的主角团才对!”
“这个嘎呜,真的是造孽!我们原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走掉,像从来没看到过一样;现在居然给他整的大出血,这万一失血过多,等不到主角团来就挂了,这份因果岂不是要算在我们头上?”
常念一只手握着嘎呜,一只手掏出匕首;慢慢朝着那个人走过去,嘎呜看到常念掏匕首,还以为是要去放血割肉,眼底闪过一瞬的纠结,好似在想“我到底要不要给她分点儿呢?”
感受到嘎呜在手里的挣扎在减弱,常念道:“嘎呜听话啊,我们去给他把伤口简单包扎一下,只要确保他不会失血过多而亡,莫名其妙的因果算不到我们头上就行。”
嘎呜闻言都呆住了,完全没了挣扎的动作;常念以为它懂自己的意思,便把它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然后在那人身边蹲下来,牵起那人的里衣,快准狠的一匕首就割了下去,“我看你这里衣还挺柔软,质量不错,就用你的衣服给你包扎,羊毛出在羊身上,没毛病吧?”
不得不说,他的里衣质量是真不错,等常念使劲割下要用的布条,转头一看,嘎呜把人家胸口的伤口都啄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血坑来。
“啊,你在干什么?”常念一个飞扑过去想赶走嘎呜,这次嘎呜没有站着任由常念来抓了,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但却也离得不远,一副只要抓住空隙就要来一口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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