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村口,陆知闲就寻了个借口溜了,刘阿满坏心眼的冲他身后喊一句,
“哎呀,人家的腰都被你勒红了!”
闻言,前头的陆知闲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进旁边的草丛里……
他回头无语的瞪了刘阿满一眼,摸了摸发麻的屁股,很快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她推着自行车刚走上一条田埂上,迎面就走过来一行收工回家的村民们。
黄金萍赫然就在里头!
她沉着脸盯着刘阿满手里的自行车,一语不发。
其他村民羡慕的看着刘阿满,准确来说,是看着她手里的自行车。
有的还上手去摸摸,
“满丫头,买自行车了呀。”
刘阿满大方的让他们摸,笑笑没否认,本来也是准备买自行车的。
“真有本事啊,能买得起车,我们一个车轮子都买不起。”
刘阿满低垂着眼眸,叹了口气,
“没办法了,上班地方离得远,我妈在家我又不放心,只好拿出我爸的抚恤金买了一辆车,这样,来回也方便些。”
一提及抚恤金,人群里顿时炸开了锅,
但触及人家的伤心事,也不好问太多。
有人试探着问,
“都是乡里乡亲的,有事的话可不可以去你家借下车用用?”
这个问题,刘阿满也考虑过,所以,她非常淡定的回答,
“这自行车呢,我是天天在用的,要是我在家没用,而你们又有急事,肯定得借。”
换而言之,不是急事就不借。
这种情况,大家都理解,像自行车那么金贵的东西,没特殊情况肯定不外借啊。
一时间,刘阿满母女在村民眼中的威望水涨船高,人们仿佛已经忘记了过去那对胆小懦弱的刘家母女,纷纷对她奉承巴结起来。
刘阿满也没多意外,从古至今,亘古不变,有钱的就是大爷,财力可以说明一切。
更何况,在村人眼中,现在的刘阿满不仅买得起车,还有一份稳定的工作。
等村民都回去吃午饭后,刘阿满看着还留在原地的黄金萍,翻了个白眼,推上车就要走。
突然,一只枯柴般的手紧紧的拉住自行车车尾。
刘阿满停下脚步,挑了挑眉,
“老妖婆,有事?”
黄金萍沉着脸,
“叫声奶奶都不叫,没教养的东西!”
刘阿满不经意的指了指天上,
“都说了,我奶升天了,你要想找她,你就回家,扯根麻绳,横梁一挂,脖子一伸,绝对能找着我奶!”
说完,又皱着眉头,打量了黄金萍愈来愈黑的脸,
“不对,我觉得你应该见不到我奶了,你这种人,也只配下地狱的货色!记得,绳子系个死结,不然松了摔个半身不遂的,我看你那几个不孝子孙,可得把你生埋了!”
黄金萍捂着激烈着起伏的胸口,死死的盯着刘阿满,恨不得咬下她一口肉,
“你说,那个箱子是不是在你那?”
“什么箱子?”
“你别跟我装糊涂,快说,那箱子是不是你拿的?”
这些日子她睡不好吃不好,想的念的全是那个箱子,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箱子怎么会凭空不见了。
她一辈子的指望,怎么能不见了!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死丫头拿了!
刘阿满漫不经心的挖挖耳朵,
“我说老妖婆,我都不懂你在说些什么,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啃肉了,你也好回去慢慢上吊。”
黄金萍生咽一口老血,死死的抓住车尾架不放,誓死想得知那箱子的下落。
刘阿满突然看向她背后,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
“爸,你回来了?”
黄金萍猛的瘫倒在地,惊恐的看向空无一人的身后。
刘阿满趁机上了车,便扬长而去!
黄金萍懊恼抓起身旁的泥沙,向刘阿满走远的方向扬去,
气死她了,被这死丫头耍了!
不料,本来顺势的风突然逆转,扔出的沙尘反扑了她一身。
身后的竹林被这阵邪风刮得呜呼作响……
黄金萍瞬间一身冷汗,起身撒起脚丫就跑!
……
刘阿满一推开院门,就看见院里三人正在剥着刀豆,
看见她进来,陆知闲晦暗不明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腰,在触到她充满笑意的眼睛着,眼神闪了闪,垂下眼眸安静的继续手上的活。
谭晓玲惊喜的跑过去,
“买车了?”
她本来也想买一辆自行车的,家里自行车票都给她寄来了,可一想到知青院那爱占便宜的人,她又不想买了,买了还不知道是谁在用呢。
刘阿满把车放角落里,解释道,
“还没票呢,这个是借别人的,等有票了再买一辆。”
谭晓玲听了,直接跑进屋里,很快又跑了出来,献宝似的双手捧着一张自行车票,
“我有,给你用。”
刘阿满看着她浅笑嫣然的样子,纳闷极了,
这个就是别人口中性格冷漠,不言苟笑的女知青?
对于谭晓玲这个陌生人入住她们家,刘阿满心里是万分谨慎的,她也曾暗中去打听了这女人的底细,得到的答案都是冷漠,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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