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要不是风定邦捐献的钱和物资，部队里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特别是牛老所在的团，受益最大，因为风定邦指明要将最先进的设备给他们。
这些年，回想起风定邦所作的种种贡献，牛老总是心中感恩。
风凌语是风定邦唯一的孩子，他只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不要搅和进这些危险的事情当中来。
可对上眼前这孩子执拗的眼睛，再加上刚才那些振聋发聩的话语，他实在是做不到欺骗她。
要一个孩子在明知父母的死亡有蹊跷的情况下，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强人所难……
也罢，风家的孩子岂是池中之物呢？
她应当和她父母一样，勇敢无畏。
沉默良久后，牛老突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站起身来对风凌语说：“你跟我进来吧，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
说完，也不管风凌语有什么反应，就背着手径直走进了屋里。
齐玉见风凌语还一直呆坐在原地，也顾不得自己性子内向了，鼓起勇气催促道：“风同志，牛老这是愿意开口了，你快跟进去啊！”
“是啊，小语，你快进去，别等会儿牛爷爷反悔就完了！”
魏吾彦也跟着催促。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牛老性子古怪得很，心情也是一阵晴一阵阴的，现在好不容易他愿意松口了，可得把握好这个机会不能错过！
风凌语自然明白机不再失，感激的朝两人笑笑，忙起身跟去了。
她相信，牛老一定知道不少内情！
房间内，一老一少相对而坐。
牛老没有拿乔，开门见山道：“你猜的没错，我确实早就发现了服装厂的猫腻。”
“那您……”
“你想问我为什么不早点揭发魏春茗？”牛老接过话头。
风凌语摇头，“不，我想知道，您隐藏身份待在服装厂，应该不只是单纯为了做个看门大爷吧？”
牛老瞬间变得脸色凝重。
“您不揭发魏春茗，肯定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而揭发魏春茗会影响到您的任务，只有这样逻辑才说得通，不然您图什么呢？”
牛老是个军人，任何时候都以保护国家和百姓为主，如果他对魏春茗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要么是因为魏春茗还有用，要么就是这件事会影响到更重要的任务。
“你竟然能从这些细枝末节处推断出这么多的东西……我该夸你是虎父无犬女吗？”牛老的表情很复杂，既对风凌语的敏锐感到很惊讶，同时又对她的聪明感到佩服。
同样是这么年轻，可魏吾彦那小子的心智却远远不如眼前的女孩！
风凌语微笑：“看来您对我父亲的评价很高，今天已经提起他好几次了。”
“你父亲……确实很优秀。”牛老的语气怅然，不过，他只短短的感叹了这么一句，就没有接着往下说，而是继续说回服装厂的事。
“我确实早就发现了魏春茗偷偷混淆仓库库存的事，也确实如你所说，我是怕揭发了魏春茗后会打草惊蛇，所以才没有立即处理他，而是隐在暗处，默默观察。”
“可在这件事上，我失职了。”说到这儿，牛老表情十分愧疚。
风凌语眉头一皱，很快便猜到了他愧疚的原因，“是因为那两名被牵连的工人？”
“本来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可我没想到，魏春茗竟然有那么大的胆子，火烧仓库不说，还……害得两名工人一死一伤……”
王大发和李树出事是牛老意想之外的事，也是最让他感到后悔莫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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