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扭头望过去,这才意识到自己怕是想错了,道人能被人当作偶像派,也可以惹来臭鸡蛋,只见一颗腥臭的碎蛋砸在了卦桌上,随着而来的是一个老人。
老人拄着拐杖,走起路来倒是一点不见蹒跚,步伐沉稳矫健,他来到道人面前冷笑道:“道长,我们又见面了。”
道人脸上微有诧异,转瞬露出微笑:“老哥哥龙行虎步,红光满面,当真可喜可贺。”
老人胡子翘起,怒容满面道:“可喜可贺个屁,老朽一切后事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入土为安,结果等了十天半个月都死不了,精神气还一天好过一天,夜里的侍妾还夸老夫雄风依旧,哪里像是个快死的人?”说着,他挥起拐杖,做势要打。
道人伸手过去,扶住了老人,含笑道:“老哥哥莫要动怒,能好好活着岂不是天大的好事,您又何需大动干戈呀!”
老人扭头望向秦风道:“这位后生,你千万不要找他看相,他就是个骗子,说起话来天花乱坠般,实则是鬼话连篇,根本就一点不准。按照他的说法,老朽月头就应该死了,可你看看,如今都已经月末了,我还不是活着好好的?”
秦风啼笑皆非,第一次遇到如此奇葩的老人。
道人不慌不忙,手上鸡毛扇一甩,卦桌上的臭鸡蛋瞬间没了踪影,看不到一点残留,他淡淡一笑道:“老哥哥,我还记得你的生辰八字。”
听到道人随口就把自己的生辰八字报了出来,老人目瞪口呆道:“你这个骗子记姓倒好,可就是算的不准。”
秦风眼中闪过一道异色,不仅因为道人的记性,还有他刚才把臭鸡蛋弄去的那一手,动作看似随意,却暗藏了不俗的劲道和巧妙的手法,这道人如果没用什么障眼法,那说不定是个不一般的高手。
道人目光凝起,掐指算了半晌,摇头道:“老哥哥,我算的没错。”
老人嘿然冷笑道:“那你说我现在是死人吗?”问完,又挥起了拐杖,只是不等落下,一只大手牢牢的按住了他。
秦风站了起来,把老人扶到了座椅上,温声道:“老人家,且听道长解释也不迟的。”
道人朝秦风歉意的点了下头,微笑着对老者道:“我记得才见到老哥哥的时候,你是性格暴躁,一言不合就会骂人甚至动手,我记得当时说过,老哥哥若是不改这脾气,只怕活不过月头,可没有说老哥哥一定会死。”
老人虽然还是胡子撅起,脸上却少了点愤怒。
道人笑容中带着几分欣慰,说道:“老哥哥既然可以活到现在,说明听我所言之后,心中一定有所触动,这段日子必然放宽了心思,收敛了脾气,和他人之间和睦了不少,现在老哥哥额头皱眉的纹路,可都是浅了很多。”
老人怒容化去,钦佩之意渐浓,居然拄着拐杖,颤巍巍的施礼道:“陶道长,你真的是我的救命恩人,老朽无以为报,这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才好。”他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来,恭敬的放在了卦桌上。
道人并没有推脱,只是笑着稽手道:“如此倒要谢谢老哥哥的善心,天寒地冻,还请您一路慢走,日后再多多放开心怀,百年亦是可活。”
老人点点头,拄着拐杖踟蹰离去,过来送肉的郑屠户也是施礼道别。
道人不等老人走远,就急匆匆的把那锭银子放进了怀里,笑眯眯道:“这锭银子够我半个月的酒肉了。”说着,他又把秦风给的碎银子收好,灿灿一笑道:“贫道谢过军爷赏赐了。”
秦风觉得这道人很不简单,若是别处见到也就算了,可在这桂林城里,所有不简单的人他都需要有所了解,于是说道:“我与道长颇有缘分,不知能否去道长家中劳烦一杯水酒?”
道人微愣,目光随即一亮,说道:“贫道今日赚了不少,本就想要弄点酒肉慰劳一下自己,现在能得军爷作陪,实乃是贫道的荣幸!”
二人相视而笑,秦风帮道人收拾了摊子,并肩而行走到一家酒铺沽了点酒,又要点熟肉,道人没有给钱,而是以屠夫送来的猪肉相抵,酒铺的掌柜似乎已经习以为常,掂量了一下猪肉的分量后,说道:“这肉抵了酒肉还剩余不少,前日你赊的百花酿可以清账了。”
道人连连道谢,有点尴尬朝秦风说道:“军爷见笑了,贫道手头拮据,偏偏嗜酒如命,又喜肉食,这才会有赊账。”
秦风不以为意,跟随道人来到了一个大院前,道人推门进去,院门并没有上锁,秦风本来以为道人家中还有别人,因此无需上锁,可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宅院一贫如洗般,请贼过来偷估计贼都觉得麻烦,自然没有必要锁门。
没过一会儿,二人就在庭院当中架起了炉子,烤起了酒肉,酒微温,肉已熟的流油的时候,道人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说道:“还请军爷等下,还有一人马上会到。”
秦风也不问谁,只是点头道:“无妨,能让陶道长等的人,想来也不是等闲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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