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接下来第一步是先恢复南京城内的秩序,白莲教漏网之鱼全都抓起来,贴出安民告示,打扫街道,掩埋尸体等等。然后郑和一面把韩林儿叛乱的事上报朝廷,一面把韩林儿的首级传示四方,韩林儿派出去的三支人马一见到他的首级,顿时做鸟兽散。
消息传到乐安,杨荣命人把这个消息用箭射进城中,朱高煦这时才明白陈飞所说的转机原来指的是韩林儿在南京起事,如此说来自己在乐安这边是给他人作嫁衣裳了。朱高煦勃然大怒,要找陈飞算账,陈飞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如此情况之下,朱高煦只能开城投降,杨荣押着朱高煦一家到北京城交由新任大明皇帝朱瞻基发落。朱瞻基将他全家处斩一个不留。
过了几天已经伤愈恢复的倪清回到京城,亲口将事情经过禀报皇帝,当然讲述的过程中,倪清免不了给他自己添油加醋,特别是斩杀韩林儿,倪清称要不是他抓住林森,致使韩林儿心性大乱,少林高僧哪有机会斩杀韩林儿。
朱瞻基听了之后重重的赏了倪清一番,跟着问道:
“韩林儿和他儿子都死了,波斯明教的无相王、建文的旧臣文圣仁也死了,波斯明教的善恶王师姐弟二人离开了中土,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哪些白莲教的逆首潜逃在外?”
倪清回答道:
“还有四位护法潜逃在外。”
“这四人分别是谁?”
“这四人分别是刘青龙、朱巧儿、白瑙甫,最后一个是陈祖义。”
“陈祖义?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回陛下,这个陈祖义就是当年郑和第一次下西洋的时候劫持大明船队的南洋巨盗。”
朱瞻基恍然大悟道:
“哦,朕想起来了。可是这个南洋巨盗不是被关进了诏狱吗?”
“回陛下,陈祖义在诏狱中关了三年,后来被白莲教的人救了出去,之后加入白莲教成为莲妖中一员干将。”
倪清接着说道:
“陛下,关于这个陈祖义,奴婢有内情相禀。”
“说。”
“这个陈祖义和锦衣卫副指挥使严恨生有莫大干系。”
“什么干系?”
“严恨生的女儿严晓芙是陈祖义之妻,而且徐多宇和严晓蓉在乐安救您也另有内幕。”
朱瞻基焦急道:
“什么内幕?快说。”
“他们救您是为了让朝廷和朱高煦在北方鹬蚌相争,这样莲妖就可以趁机在南方起事。徐多宇和严晓芙之所以舍命救驾分明是另有目的,而且徐多宇的母亲也是白莲教的人,她利用她儿子结婚的机会把南京城大小官员全都聚集在她家,然后由陈祖义下毒,想把我们这些人全都置于死地,幸亏少林寺方丈及时赶到,否则奴婢就见不到陛下了。”
说到最后倪清还从眼里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朱瞻基一听这些话,脑袋瞬间嗡的一声,之前郑和所上的奏章中根本没提及这些事,现在听到这些内情又想起自己被囚禁的日子,不禁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
“真真岂有此理!郑和竟然瞒了朕这么多事!要不是念在他当年在郑村坝立有大功,单凭这一条欺君之罪,朕就要他五马分尸。”
发过火之后,朱瞻基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下,接着问道:
“这么说严恨生,还有他女儿、徒弟全都是白莲教的同党?”
“这……奴婢不敢确定,但是陈祖义是严恨生的女婿、徐多宇的母亲帮助白莲教起事,这些事都是奴婢亲眼所见绝无虚假。”
朱瞻基怒道:
“这些就足够了,严恨生就算不是白莲教的同党也和白莲教有莫大的关系,亏得朕还主持他家女儿的婚事,还给了他们家那么大的荣誉,他背地里竟然勾结叛党,要推翻我朱家江山,真真岂有此理!他把朕骗的好苦啊!”
“陛下请息怒,严恨生一向善于伪装,您就别在自责了。”
倪清一劝,朱瞻基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接着说道:
“幸亏朕派你去赐婚,否则朕怕是要被欺瞒一辈子了。传朕旨意,即刻将严恨生全家收监,严刑拷问,一定要把实情弄得水落石出,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好了。”
倪清当即心里乐开了花,可表面上却表现得受宠若惊一般赶紧谢恩道:
“奴婢一定不辱使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潜逃在外的那四个逆首如何收捕,你可有良策?”
倪清眼珠一转,回答道:
“刘青龙、朱巧儿和白瑙甫三人是韩林儿的心腹,奴婢以为可以将韩林儿的尸身暴晒示众,一来可以警示世人,要对朝廷忠心无二,二来刘青龙等人听说他们教主的尸身被如此羞辱定然要现身,到时布下天罗地网,此三人必定手到擒来。”
朱瞻基赞许道:
“好,朕即刻下旨,让郑和照你说的做,务必抓住这三个逆首。”
“至于陈祖义,他对白莲教没有什么忠心可言,用韩林儿的尸身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可以利用他的妻子严晓芙。不管严恨生是不是白莲教同党,严晓芙是陈祖义妻子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朝廷可以放出风声下旨处斩她,陈祖义听到风声必定来救他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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