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谁下的命令？”
“也许是大师巫吧。”
“大师巫在哪里？”
“我不知道。”如今的血银卫在吃了不少苦头之后，可谓是有问必答，只是这答案都不是王茂平想要听到的。
“那么，那个死掉的血金卫呢，他是否知道大师巫的位置？”这话问出来的时候，王茂平感觉自己的心情相当难受，无论这个答案究竟如何。
“即便是血金卫，也没有办法主动找到大师巫。所以即便命令是大师巫下的，也会由金卫使来传达。”
这又冒出了一个金卫使，所以金卫使他应该上哪里抓呢？
“除了金卫使，大师巫身边，还有什么人？
“还有负责保护大师巫的宿金卫。但也只是听说，从来没有见过。”
“那你们知不知道，其他血金卫在哪里？”王茂平有些不甘心的继续问道。
那男子又摇了摇头：“血金卫之间相互并不联系。”
“你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肯定是有事情要做才对。
“我们只负责听从命令，也许是收集消息，也许是对某些人进行盯梢，也许是灭某些人的口。”
“那你们平时待在哪里？”
“东霭城附近。”
外族在汗王统治的时候，是建过城的，后来分崩离析，那三座城也就此落寞，西边的那座西碛城已经只剩下断壁残垣。而东霭城，中雷城似乎还承担着一些外族货物流通的作用。
东霭城附近会不会有其他血金人的存在呢？而中雷城呢。只可惜，那是外族人的地盘，想要去调查，又谈何容易。
“剩下的那些贼人，就劳烦兵马司了。”闾嘉发话道。
不知不觉，天已经暗了下来。贼人不可能都由自己和府丞去审问，那两个活着的血银卫已经审问完成，剩下的就交给兵马司好了。
“是！”
离开兵马司后，闾嘉和王茂平并没有各自回家中休息，而是赶回了顺天府。有些当天要完成的公务，还是要抓紧时间完成。
回顺天府的路上，闾嘉并没有说话，而是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应该是今天忙碌的有些疲惫。王茂平则是安静的坐在一旁梳理着思绪。
在宵禁之前，王茂平终于赶回了家。两个孩子在短暂的迎接之后，试图跟在父亲的身边蹭两口夜宵未遂，果断选择溜之大吉。
“夫君在看夜色？”
安初筠看回到房间的丈夫，将窗子打开，坐在了窗边的椅子上，便也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肇原府。
那时的两人也经常这样，看着窗外的夜色，有时看上一会儿，而有时会看上一夜。
她知道今天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
“嗯，今天的夜色还不错。”
安初筠没有再说话，也没有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用手托腮，向着窗外望去。
“乌日固死了。”不知过了多久，王茂平再次开了口。
安初筠对于丈夫的话十分意外，将看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欸？他不是在安置的宅院里活的好好的吗？”
对于率军攻打古牢关的乌日固，无论是自己还是丈夫都十分的痛恨。这样的人，即使今后都无法走出那院子的一方天地，都太便宜他了一些。
“是啊，以前活的好好的，但今天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既然丈夫愿意说，安初筠也就继续问了下去。
王茂平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初筠恐怕想不到他的死法，他是被恭傲其汗亲手杀死的。”
“这——”安初筠的确是没有想到，那个手上沾满了边军将士鲜血的乌日固，最后竟然是这样的死法。突然感觉心中一阵的痛快。
“那个乌尼阔……”王茂平不禁想要一吐为快。
“乌尼阔为了活下去，竟然这般心狠，真是可惜了。”如果能够牵扯到乌尼阔就好了。
“夫君，即便如此，如果朝廷愿意借机发作的话——”
只要朝廷愿意发作，那么乌尼阔哪怕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想要死里逃生，也于事无补。无论是乌尼阔还是乌日固都应该付出代价的。所以刚才的夫君应该是有些遗憾的吧。
“谁知道呢！”王茂平耸了一下肩膀，目光再次看向了窗外：“还有些用处的，活着也无妨，但没有用处的，还是早些下去给那些逝去的将士们请罪的好。”
所以在夫君的眼中，恭傲其汗乌尼阔还有些用处，而乌日固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不过，安初筠并没有去求证。只是顺着夫君的目光也将视线移到了窗外。
“如今天上的这轮月亮，你我能看到，肇原府的百姓能看到，古牢关的将士能看到，那些逝去的将士们呢？”
“夫君，那些逝去的将士也一定能看到。”安初筠轻声的说道。
对于顺天府来说，从昨天开始，府尹和府丞就处于忙碌的状态，一大早便又向着兵马司赶去。而兵马司因为审问那些贼人已经忙碌了一夜。
曾沐回的脸上也带着明显的疲惫。但对于兵马司来说，那些突如其来的贼人，如今可是突如其来的功绩，累点儿也是值得的。
在闾嘉和王茂平到来之后，便开始汇报后续审问的收获。当然没有新增的关于血金人的信息，主要是这些贼人在京城的动作。
“那些贼人来到京城后，租住了祥富坊的院子——”
“曾指挥使，那些贼人来京城后多久租住了宅院？”这个问题，他之前也问过。但当时询问的是雷都尉。
“来京城的第二天。”
“有没有请牙人？如果没有的话，就说明有人在接应他们。”
“可那处宅院是那个头目血金人，带领他们直接过去的，如今血金人已死，恐怕很难找到接应他们的人。”曾沐回又开始觉得遗憾，遗憾落入网中的唯一一条大鱼就这么死掉了。而且是在逃出无望之后，就服了毒，避免落到他们的手中。
王茂平对于那些外族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觉得即便是贼人中那个唯一的血金人还活着，恐怕也很难通过其找到接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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