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莞尔一笑,两个长马尾可爱地摇动起来,“不凉啊,”说着白嫩的小手覆在茶盏上稍稍用力,翻开手来,茶盏竟又微微冒起了热气。
老头儿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小姑娘提起行囊,紧跟其后,“咋滴?还不肯收我吗?”
“你还是谷气太重啦!么得仙缘,么得仙缘啊!”
“你天天吃包子喝酒吃肉,我已经多久没吃饭了?天天喝茶,还说我谷气重?实话说吧,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收我?”
老头儿没理她,趿拉着鞋只管走自己的路。
可是,少年看得很清楚,虽然那老头看上去走得极为拖拉,速度却是极快,再仔细观察,他的脚面并未实落在地面上,而是如提线木偶般悬浮而行。一时心下大骇。
那个少女急急跟着,用的却是轻功,她片刻不敢眨眼,唯恐一眨眼的功夫,又把老头跟丢了。
中年人见两人离去,长长舒了一口气,甩出手中的面团,双掌急挥,面团变成了面剂子如雨般落上面案。他不动声色地瞧了远处的大树一眼,又开始做他的包子。只见,两个手掌揉按翻旋,面剂子纷纷旋转在面粉中,停下来竟然都变成了均匀的包子皮。
中年人又瞧了一眼大树。
少年见他发现了自己,吃惊之余,只得从树枝上中长身而起,手中紧紧握住了短刀。
中年人微笑自语:“这傻丫头,老头儿要是不想收你,你还能跟得上他?确实是暂无仙缘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去修心养性吧!”
少年面上羞赧,跳下树来,向着包子铺一作揖,转身离去。
中年人一笑,用力一拍桌面,一个个肉馅团子纷纷落下,正好每个包子皮上一个。中年人敛心收意,双手仔仔细细地包成了包子,并在每个包子上都捏了十八个褶儿。
第二天一早,龙晏带着豆儿又去看了小病号。小孩儿已经醒来,虽然还是恹恹的没啥精神,但是已经能喝整碗粥了,药也捏着鼻子喝得很顺溜。
龙晏很满意,又给他号了号脉,确认可以行针了,就开始动手。
男子看着龙晏手法娴熟,落针果断,而孩子除了有点紧张,没看出半点不适,加上昨夜今晨孩子状况的巨大改观,男子知道自己这是遇上贵人了。也不打招呼,一步跪了下去。
正在施针的龙岩抽不出手来,赶紧示意豆儿扶他起来。
“您看这家里穷的,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晏大夫。”男子拘谨地站住身子。他是个老实人,受了人家的恩惠,却无以为报,心里的不安都写在了脸上。
“这样吧,”龙晏看他实在想做点事回报自己,就帮他寻了个思路,“过几天,城里水滴堂旁边要开个医馆,是我另一个病人有意做善事,大哥有空闲的时候可以到医堂里帮着出出力气。”
“那行,那行。”男子开心地笑了。豆儿看着龙晏,也跟着笑了。
吃了几天药,行了几天针,男孩已经可以正常下地行动了,由于病了一段时间,身体有些亏空,需要食疗慢慢补。
章无象遣人送去一些米粮和冬衣,父子俩直叹遇到了贵人。
医馆很快开业了,章无象手书 “四序堂”三个大字以作赠礼,龙晏为襄盛举,也以“晏小令”的名义进馆当了几天坐堂医。当然,他是坐在一个比较角落的小隔间里,毕竟他还得躲着可能已经找到这里来的大师兄。
章无象嘱咐四序堂多做实事,万勿张扬,田志平落实得很彻底,医馆开张既没有张灯结彩,也没有大肆宣传。
因为太低调了,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四序堂背后的大树就是云泽盟。可是药材地道、大夫高明,不几天医堂就有了些声名。
由田志平亲自过问,招揽了登州城里极为颇有名望的大夫轮流坐诊,如此一来,一些病患就跟着转诊了。等穷人看病的诊金告示一贴出来,四序堂很快就挤满了人,颇显得红火。
龙晏携一套银针坐等客来。就听前廊里人声喧动,不一会刚治好病的父子俩就找了过来,孩子他爹举着一张上书了“救命神医”字样的大红纸,看到龙晏就一按孩子的头,“跪下,跪下,快点给恩人磕个头!”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的。
龙晏赶紧过去把孩子扶起来。小孩经过几天的调养,脸上已经有些红润,让人根本想象不出前几天他还奄奄一息。龙晏也很开心地又为他诊了回脉,“你好得挺快呀!以后多跑跑多晒些太阳,把身体练得棒棒的。”
“怎么回事呀?”有人交头接耳。孩子爹赶紧把事情前后经过跟大家伙讲了讲,众人看着龙晏年纪小小就有如此医术,不仅看他的眼神都有了光。
爷俩随后在四序堂里忙前忙后,龙晏考虑他们生活无着,就向田志平打了个招呼,留他们在医馆做了伙计。
一天清早,两个彪形大汉闯入医馆,“晏小令!谁是晏小令?”
豆儿闻声,赶紧从隔间探出头来。龙晏刚刚坐下准备打开医包,闻声赶紧拢起东西,藏身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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