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山上,大致有七“伙”人。
其一,以南疆主臧无锋为首,有别菟,柯无三,段老,一共四人。
其二,风华盟一方,包括不老山的大长老耶桑,四长老孙涣。
其三,拥护派一方,如图列图西所在的第一寨,还有第十寨,第十一寨等。
其四,祝瑶,山河姑娘,与周穆一行人,他们一直都在原地。
其五,退到内殿的席望,欢心,还有不老山的三长老莫塔,六长老何其奴。
其六,第二寨人,以倒地的祝绝为中心,祝武找来了药师救人。
其七,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中立一方,即第五寨莉雅,第六寨库柯。
横生枝节之后,又横生枝节。
风华盟一方,发生了一个除南疆主以外,所有人没有想到的事情。
第七寨的少寨主,有林公子之称的黄郊,在耶桑的背后捅了他一刀。
耶桑有些不敢置信,他刚刚侧过了身子,又遇上了镇牛王黄凶的一剑。
他一剑将耶桑的肚子捅穿了。
“老大!”
近在咫尺的孙涣在黄凶行凶后才回过神,他急忙冲了上去。
这时,黄郊已然腾出了手,他迎了上去,一把匕首玩得出神入化。
双方你来我回数个回合,黄郊不是对手,但他也不需要打败孙涣。
黄凶在旁掩护,出剑假撩,逼退孙涣后,二人向后方撤去。
与此同时,膀上血眼,宋行也突然暴起,他一刀劈向了身旁之人。
他的身旁是陆行鲨,可迪,其早有防备,用鱼叉将他的刀拦下。
宋行一击无果,赶到黄郊父子身边汇合,他们一同冲出了人群。
其方向,是臧无锋所在。
没有人敢贸然追击,三人摆脱了风华盟,来到臧无锋一方,入列。
臧无锋一方,也来到了七个人。
而风华盟方,他们最大的依仗——耶桑,已经死了。
“第七寨,你们藏得好深……你们是王寨,为什么要投靠南疆主?”
塞林恶狠狠地瞪着黄凶三人,他不理解。
黄凶不言,他们三人,隐隐以黄郊为首,而黄郊又在臧无锋身上。
“良禽择木而栖,你们蛮族的大势已去,我们自然取而代之。”
黄郊站在后面,他戏谑出声。
他们第七寨,本就百年前逃过来的燕人,是蛮,也不是蛮。
蛮族,是对归山中所有“本地人”的称呼,自然也包括本地的燕人。
而本地的燕人之中,不仅有他们第七寨,第二寨也在其列。
“南疆,是我们蛮族的天下,尔等燕人,休想染指!”
塞林听后气急败坏,要不是忌惮南疆主,他早就持刀冲了上去。
黄郊冷笑,心想这可由不得你们。
有了共同的敌人,风华盟,拥护派双方,他们团结起来,一阵谩骂。
周穆不参与双方,他只是注意到了祝瑶,她去到了祝绝的身边。
祝武见跟着祝瑶过来的山河姑娘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但保持警惕。
他现在对这些人有些信不过了。
祝瑶并不知道他所想,她一门心思都在祝绝的身上,拉来一个人询问。
被询问之人是第二寨的药师,他摇了摇头:“不确定,要看寨主的命数了。”
可能生,可能死,难以一言定之。
祝瑶闻言一阵恍惚,她跪坐在祝绝面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有人找上了周穆。
“周使,久仰了,你们来南疆这么久了,我们可算是见着了。”
南疆主,臧无锋没有搭理蛮族人的“无礼”,他来到了周穆等人的面前。
周穆一行人,如临大敌。
臧无锋是一个传奇人物,他的修为很高,据说是八衍气境。
周穆看着臧无锋,客气道:“南疆主日理万机,我等不敢叨扰。”
“哪里的话,在圣都闯出了偌大的名声,周使之名,谁人不知?
老夫虽远在南疆,但也听过周使不少事,心生向往呐。”
臧无锋看着威严,高高在上,此刻却也像是一个圆滑的官场人。
“南疆主才是有能之人,悄无声息之间,布下了一盘大棋。”
周穆没有戳穿他的“谎言”,继续招呼。
两人相视一笑,突然,臧无锋收起笑脸:“周使,何故来此?”
“有关《不老秘蛊》的一些事情。”
周穆如实回答,这个本就是他们的目的,没有必要隐瞒。
臧无锋不说话,他只是看着周穆的眼睛,似在思考话中的真假。
“就这?”
黄郊表示不信。
周穆看着黄郊,耸了耸肩膀,信与不信,他也没有办法。
“哈哈哈,若只是这些……老夫可以作主,什么都可以满足周使。”
臧无锋大笑,饶有意味地看了周穆一眼,他没有再纠结,而是走了。
周穆而言,对他只是一个插曲。
有他无他,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不老山,或者说是南疆的蛮族。
“臧无锋,这是长生城!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我们将你留下来!”
塞林大喊,手心却捏了一把汗。
眼下,南疆的顶尖战力:大祭司在闭关,大长老已死,蛮熊王负伤。
恐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臧无锋面对塞林的“威胁”并不在意,他高高在上:“长生城,又如何?”
“我长生城内,各方寨子的精兵加起来,足有数十万……”
塞林说到人多,底气越来越足。
“精兵?你是指随便一个拿起刀的人吗?”
别菟是曜都的知州,他见过真正的精兵,也见过所谓“精兵”的乌合之众。
他举起环首刀,嗤笑道:“那些人,来一个,我杀一个。”
他说的是大话,再强的武者在人海战术面前,也只有饮恨而亡的份。
但也不无道理,面对乌合之众,他们这些武者,无人可敌,自可来去如风。
“我八大王寨的精锐不是吃素的……猛虎军,已经在集结的路上了……”
“猛虎军?你们是不是将他们调到坤门藏了起来?
那很抱歉,我想,他们来不了了。”
一直不言的鬼骑突然出声,他依旧平淡,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漠视。
“南疆,已尽在老夫的掌握。”
“那可不一定。”
林子里,有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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