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冲右突,他这一队杀透敌阵!
可回头一看,竟然还有几个兄弟被困敌阵。
再冲,变得壮大不少的队伍,又一次杀入敌阵……
就这样,张须陀犹如一只领头的恶虎,重复几回,救人无数。
他在瓦岗军拥挤的阵地上,犁出无数道深深的血槽……
终于,他杀不动了。
粘稠的瓦岗军,生生用人头和血肉之躯,将大隋还能战斗的五万余人,挤在一片狭小的谷地中央。
龙息谷,这就是李密给张须陀预设的葬身之地!
张须陀,受了内伤。
又连续冲杀,七出七进,等收拢了部队,然后就倒下了。
不倒,也不行。
除了铁甲上挂着的箭头,他还有插在左小腿肚子上的流箭。
脱下来的铠甲上面,污血不住地往下流着。
光是拔下的箭头,竟有十数个之多。
他,是累倒的……
李密,很开心。
他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成功。
他站在高处,看着那拥挤在龙息谷中动弹不得的大隋剿匪军,知道自己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龙息谷,已经进入代海寺西部的山林腹地,就是最近的虎牢关和汲郡的官军赶来,也需要很久的时间。
等他们集结兵马,穿过无数河网、山林的时候,估计这黄花菜已经全部进入到自己的盘中了。
更何况,集结兵马,那也得有人预先料敌,还得有权利有能力调动。
大隋,除了已经南下的广,还能有谁?
代海寺,瓦岗寨周边百里,可调官军已经全部于此矣!
战略空白,大事已定啊!
哈哈!
况且,这一次,还只是李密大谋的第一步而已。
困在龙息谷的官军,自可以慢慢收割,但他还有更重要的一步棋要下。
此棋一旦下完,瓦岗寨基本上就算是在逐灭大隋的天空中,占有了最主要的一席之地。
秦琼追着殇去哪儿了?
瓦岗寨。
此时的瓦岗寨,基本上算是一座巨大的空寨。
绵延十多里的这片三不管地区,经过瓦岗首领翟让的精心耕耘,已经成了一个四面围堡、构筑碉楼的大型军事要塞。
然而,为了能将隋朝近十万的剿匪军一举打垮、歼灭,翟让和李密基本上算是倾巢而出。
守寨的,全是老弱病残孕,以及一些搞后勤、看仓库的文士。
当头的,便是主薄王桂。
王桂自从被李密招募,跟着他入伙当了反贼,死心塌地的在瓦岗寨呆了下来。
不过,他的家眷和孩子们,都还在终南山的小村子里过着平静而隐秘的生活。
这些年,他埋名隐姓,渡过了好一段艰难的岁月。
有时候,他还会想起太原老家的宗亲、京师中被连坐死掉的亲人,也会想起自己唯一再世的妹妹王蔻。
可是这些,现在也只能是想想罢了。
自己的身份,早已经不适合抛头露面,给远嫁的妹妹添堵了。
更何况,这个妹妹,再怎么说,也还不算自己正儿八经的妹妹。
最多,只是算是一个关系亲密的外姓表妹!
可恨那卫王,糟蹋了自己的亲姑姑,却不能光明正大地将其娶进王府。
真是不把大族王家人,放在眼里!
这是一件多么让老王家掉面子的事情啊!
淫奔,多么可耻?
竟然,还有了孩子!
王蔻,自幼就是带着周围人戏谑的眼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或许,也只有他这个最疼爱的哥哥,才知道她心里的苦。
嫁入塞外,或许也是为了逃避这世人的眼光和非议,不得已而为之。
“算了,就让她安静的在那儿待着吧,反正中原这世道,也太不安生了!”
站在寨门口的高楼上,王桂叹了口气。
不过,看着下面如画的美丽景色,他的心情又变得好起来。
瓦岗寨,真是个悠闲自得的好地方。
有山,不高;有水,不甚急湍;有田地,水旱交替,还能种些水稻。
这里,很像一个水乡。
王桂,也挺喜欢南方温婉、随性的生活。
“主薄,那里来了一队人马哦!”
旁边的一个放哨的喽啰喝道。
“是吗?我怎么看不见?”
王桂顺着喽啰指着的方向望去。
那里,林木错落、溪流点缀,可哪儿有一点儿人马的踪迹?
“那儿!拐子湾那方向,沟子河和枯树林那块儿!”
喽啰很细心,将准确的位置说给王主薄听。
王主薄是个很和气的人,也是个很有教养和学识的夫子,很受人尊敬。
王薄眯着眼睛看,可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
四十六岁的王桂先生,有点轻度的近视,看远处的景物,是有点难为他了。
“嗯,打出旗号?问问是谁?打家都戒备点,就咱们这点人,别有什么闪失!”
王桂还是在努力地展示自己的视力,不过也立刻下达了警戒命令。
“殇!是殇主,二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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