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宁儿妹子说得对,大师在流浪,小丑坐殿堂!”
“看看,人家这突厥王师,不是还好好的吗?”
“唉,大隋,真的没救了!正当是我老李家乘势崛起的大好机会也!”
“好!”
不想,原本还在心里默默吐槽和幻想的李二,最后的这个“好”字没憋住,一下子便脱口而出。
声音清脆,震传四野!
“什么人?”
“小心刺客!”
……
来回巡视的警戒哨骑,很快赶了过来。
明亮的火把,很轻松地照亮了这个荒草丛生的小沙丘。
闪着寒光的突厥弓,在弓弦绞紧的“嗡嗡”声中,亮起毒牙!
“别动手,别动手!”
“朋友,朋友!”
“我们是中原来的商人,窦氏商队!”
李二高声用突厥话大喊。
然后,他率先举起双手,然后一点点小心温柔地爬起来,显出身影。
接着,这个小土丘上陆续站起更多的人来。
一件件武器,纷纷扔下沙丘。
短弩,马弓,直刀,绊马索,还有一节节爆竹烟火……
“一定还有!给我仔细搜!”
一个口音特别的声音,响起。
很明显,这是一个西域那边人的口音,带有明显的拐弯腔。
“都出来吧,没事了的,是突厥朋友!”
金狼头纛所在之地,便是突厥可汗的军帐所在。
李二和他的潜伏二队,悉数被带到大帐之中。
牛油火把和火盆,将里面照得恍如白昼。
大帐北首,放着一张巨大的熊皮,熊皮下面应该是一个长方的床箱。
后面,悬挂着一支镶金的巨大狼头,那眼睛里是两颗黑色的宝石。
恐怖,凶悍,威严!
两侧,各是九个粗壮的突厥贵族头领,全部带着精致的铠甲。
之所以说是铠甲,因为这些武士身上披挂的,既有铠,也有甲。
大隋及以前,对不同材质的甲有不同称谓。
铁甲,称之为铠。
皮甲,才称甲。
这些人披挂在身的,既有皮质的札甲和鳞甲,又有铁质的铠。
而这种铠,又不同于中原的铠甲,而更像是西域萨珊、拜占庭人所用的那种板甲。
比如,在胸、背,则是用板甲;而在颈、臂、腹、腿等部位,则是札甲和鳞甲混用。
很显然,这支突厥军队,已经开始特别注重将士局部防护战甲的专门装备。
厉害了!
李二被押进大帐,但一点儿也没有被俘虏的自觉。
虽然被推搡着,但他还是神经粗大,面色沉静,不忘记左顾右盼,放眼观察。
带着他们入帐的武士,禀报完后闪开身形。
李二这才看见那熊皮台子之上、金狼头前面,坐着两个人。
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为啥?
因为这两人,明显是两个年轻人!
他们虽然都是披发扎鞭,但都还没有想像中那般满面虬须、面目狰狞。
右边一人,甚是英俊挺拔,不胖不瘦。
看着就像个突厥贵族子弟,可是却隐含一股阴柔、委顿的表情。
左边的一个,身材匀称挺拔,估计个头实在不小。
只是当他看见这个人时,心中不由自主地抖动了一下。
是那张脸吗?
也许吧!
这张脸,生生被一个从上到下、斜着划过的刀痕破坏!
否则,单是看那眉目鼻子嘴唇额角脸型,绝对是一个绝顶的温暖美男子!
这刀痕,生得太过诡异,平白给这个人生出一股极其凌厉的杀气和霸道!
此外,这身形怎么看,都不应该陌生才对。
但是,李二一点儿也想不起来,自己的记忆库中有这样一个人的身影。
“扶风窦氏商行窦二等,拜见大可汗!”
说完,李二率领自己的兄弟们,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叉手礼。
“大胆!拜见我家呼兰和可汗,当行你们大隋三蹈舞之仪!”
呼兰和可汗?
什么路数?
李二的记忆词典里,可从来没有这号人物!
但是,做为此次北来需求援助的主要话事人,李二明白无论如何,现在都得顺着人家的要求来。
三蹈舞,可是大隋乃至整个域外,现在都很有名的正式朝见礼节。
据传,这种礼仪是源自北朝的鲜卑贵族,很是沾染了一些少数民族的风气。
按照阿布前世的历史记载,这种“蹈舞”礼在隋唐正式变成了一种大礼议,甚至还一直延续到宋代。
使用场合,除了元日大朝会、朔望朝参、每日常参之外,还包括使节、重臣拜见。
李二会不会三蹈舞?
会!
当然会!
要明白李二的家族出身,可是正儿八经的关陇鲜卑贵族一脉。
再说了,李二自幼也是跟随老爹李渊混迹朝堂,大朝会也参加过好多回。
不像刚入京师的阿布契郎,是个不知朝礼的土包子,还需要皇帝专门派人给他上一些礼仪课!
比如,先学习了这种三蹈舞,然后才允许去东宫正式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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