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君素咽下一口雪花膏,喝了一合香茶润了润嗓子,说道:
“西有三辅,东有三河,都是卫戍京都的重要之地。”
“河东郡,位于东都洛阳的三河之地东边,西接三辅的冯翊郡,南接直通东都的河南郡,北锁通往并州太原一带的绛郡。”
“司马迁曾云:此天下之中,四方入贡道里均。所以,其战略地位异常重要,也是历代朝廷重点布防之地!”
阿布闻言点点头。
“尧大人所言甚是。“
贾务本放下茶盏,摸了摸嘴角,接口道:
”三河”之地,也是秦至以前,上古王朝都城集中所在。“
“据《史记·货殖列传》中所提,‘昔唐人都河东,殷人都河内,周人都河南,夫三河在天下之中,若鼎足,王者所更居也,建国各数百千岁’。”
“河东、河内、河南三郡,互为犄角,呈鼎足之势,守护京师洛阳。”
“天下之都,西京大兴乃四塞之国利于守;开封四通五达之郊利于战。”
“洛阳守不如雍、战不如梁,然不得洛阳则雍、梁无为重,故三河之地自古号为天下之咽喉’。”
“这里辐射天下四方,居高临下,也是历来兵家必争。”
“因而于军防之事讲,只要控带三河,便是掌握了天下腹心。”
阿布听得认真,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
两位老大人见自家大总管阵中其事,也就述说得更是仔细。
“如今平舆侯皇甫无逸大人任河东通守,本事治政大才,但年任淯阳太守时,其政绩是为天下优等!”
尧君素接过贾务本的话,说道。
“然,大总管也知,皇甫大人治政高才,虽为右武卫将军将军,但也实无领军作战之经验!”
“而郡丞卢楚,尚书省右司郎出身,举查纠偏则可,然一样与武事不通。”
“吾等也是心下疑惑,皇上为何调我等西去,而不受河西重地!”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有妄议主上之嫌,也同时能说明杨子灿在尧君素心中的地位。
“嗯,大人不必担忧,皇上如此安排,自是有其道理。”
“而今东突厥大患基本算是除去,而只要白道岭大军兀立阴山脚下,而唐国公稳住太原五郡,北方并无可虞之虑!”
阿布虽然知道皇帝如此安排的根本用途,却装作糊涂,只是按照大势分析。
“话虽此讲,然终究有大风险!”
“如今,刘武周作乱马邑,须臾间占据全郡,娄烦、雁门告危,太原、西河也并非无患。”
贾务本面色变得凝重,脱口说道。
“哦?贾大人何意?”
阿布见贾务本的话,似乎另有深意,便诱导道。
“大总管,当今朝廷之势,想必您看得清楚。”
“唐国公此人,既是皇亲贵胄,也是允文允武的人才。”
”然而,这些年的太原军政两道,并不见有何突出之处。“
“卫王一战而消东突厥北祸,唐国公正该是联合王仁恭、程孝义、阴世师、高德儒等,大有作为之时!”
“然而,以这两三年的情况看,先有历山飞雀鼠谷大捷,可是后来全无建树,匪患、饥民如旧!”
“此,有悖常理呀!”
贾务本说完,语言之中不无惋惜和疑惑。
“啊呀,还是两位大人不吝赐教,让本王茅塞大开。”
“如此来看,这太原府的确有些问题,也难怪一个个小小的校尉刘武周,竟然能做大刺杀一郡太守!”
阿布做恍然大悟状,眼睛里全是崇拜的小行星。
这让老尧和老贾,很是受用。
“其实,王元实也非没有问题,据说今年怠于政务,却是多爱殖货,那刘武周能做大,据说就是靠着他家为当地豪商之便,多为王元实牟利!”
“而所有祸端之始,源于其勾栏出身的小妾!”
听尧君素这么评价,贾务本也是连连点头。
看来,天下从来也都不缺乏消息灵通、眼明耳亮的人。
“是啊,财色害人,王大将军之事,实乃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是也!”
阿布接话的功夫,也很现功底。
“除了马邑,这娄烦去年突厥阿史那大奈西窜凉川,也说明娄烦治政,颇有松弛。太守阴世师也难辞其咎!”
“倒是雁门郡丞郡丞程孝义、虎贲将王智辩二人,倒是相得益彰,政事军情皆有可圈可点之处!”
“只是毕竟雁门郡地处边郡,其军防主要靠边军,郡内府兵也就三千。若是独自抵抗刘武周,或是不足!”
贾务本见尧君素谈了马邑郡的事情,自己便接话谈了娄烦和雁门之事。
“那西河郡是何情况?”
见二人并没有接着说太原郡的事情,阿布也就不提,而是有提起西河郡的情况。
其实,西河郡,阿布倒是很熟悉的。
郡丞高德儒,西河郡司法书佐朱知瑾等人,可算是他的旧识呢!
但是,尽管如此,阿布还是愿意再听一听二人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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