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抬头,望着谢君辞不善盯着他和明卿卿紧握着的手。
他假装没看见,手里握得更紧了。
谢君辞转过头,长吸了一口气。
淡定,对方是小姑娘的朋友,还是个和尚!
他咬牙切齿,却又想起白羽的话,和尚也可以还俗的。
看来他有时间要去见一见空空大师了。
这边,女人见他们要走,急急追了上去。却被宋语晚抽剑挡住,她面带警告,冷声道:“不要再跟上了,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裴尘羁手里握着匕首,杀气丝毫不掩饰。
女人害怕地退了好一步,宋语晚和裴尘羁这才转身离开。
裴尘羁偏头:“我呸!老子还以为这个还算是个母亲,没曾想也是个没有良心的禽兽!”
宋语晚点头,毫不顾忌女人能不能听见:“卿卿说的没错,她不过是后宅,附庸在丈夫身上的行尸走肉,自以为为自己的儿子做出了一切,实则,最是懦弱之人。”
女人将这些话全都收之耳底,颓废地瘫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
这边有丫鬟匆匆跑进来:“夫人,老爷回来了!”
“老爷回来了?”女人跌跌撞撞站了起来,急急忙忙问道,“老爷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丫鬟点头,满脸愁容:“受伤不轻!”
“快,带我去瞧瞧,老爷可不能出事啊!”女人甩开丫鬟的搀扶,脚步生风,不顾仪态地跑了出去。
站在暗处的几人缓步走了出来,只觉得可悲至极,无相只是合手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从此以后,在此地,他尘缘已了。
安静的长街之上,他们离开了容府,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而在他们身后,容府燃起了一场大火,救火的声音不断。
“要不是顾及无辜之人,真想一把大火连同容启宸那个狗东西一起烧死,今日只是烧了容府,真是便宜他了!”
裴尘羁抹了抹额头的汗,将背上沉重的木匣子颠了颠:“另外,为什么这种苦活老是让我干啊!”
宋语晚笑道:“不是你是谁?阿鹤可是交代过,以后你就是我们里面的顶天立地大男子汉了,你不去做,难道让我们弱女子去吗?”
“就你?”裴尘羁不敢置信道,“你这叫弱女子?还有你勉强是就算了,疯和尚也是吗?”
无相理直气壮地合手:“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染杀孽。”
“还有卿卿,她也弱……”话到嘴边,裴尘羁看向沉默的谢君辞,突然闭了嘴,又看向恶狠狠地宋语晚,“你们看,你们看,这要吃人的模样,还弱女子,我都比你弱好吗?”
说完,他就一溜烟跑了。
宋语晚拔剑:“裴,尘,羁!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哈哈哈哈!”明卿卿的笑声回荡在黑夜中,“阿语揍他!他跑了!”
裴尘羁一边跑,一边回头大喊:“卿卿,你太不仗义了!”
明卿卿笑道:“阿羁,你是男子汉啊,可别还手哦~”
无相笑得眉眼弯弯,一边合手一边道:“阿弥陀佛,阿羁不必担心后事,你死后,贫僧定然为你虔诚超度七七四十九天,渡你入西方极乐!”
“我真是谢谢你啊!”裴尘羁大吼一声,“啊!疼疼疼!轻点儿!”
“哈哈哈哈!”明卿卿扶着谢君辞笑得前俯后仰的。
谢君辞伸出手,护在她身后,始终低眸带笑地望着她。
长街之上,几人走出黑暗,走向灯火通明之处,灯火隐隐拉长他们欢脱的身影,荡漾着他们的嬉笑声。
快马加鞭出了朝州,到了落脚处。
他们便收到了上青天传来的消息,明家众人无碍,人王受了轻伤,墨客被明朝礼砍成了三段。
“啧啧啧,残忍,太残忍了!”裴尘羁摇头,又转而笑道,“但是我喜欢!”
明卿卿将用特殊药水书写的密文信放在烛火之上,看着烛火一点点舔舐着纸张。
“爹爹和哥哥们要暂时留在朝州处理容家,即便朝州由江湖人管理,也容不得他们做出任何有伤国体之事,勾结鬼域,还想全身而退,简直是做梦!”
宋语晚将桌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那一切都顺利,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
裴尘羁和无相纷纷看向明卿卿,似乎一切都由她来决定。
烛火摇曳,倒映着明卿卿明亮的双眸里,她手指轻敲,笑道:“不如就去宣州吧。”
宣州处于天璟国最南侧,临海而落,当初户部尚书与宣原州主勾结,陷宣州百姓于天灾而不顾,她算计其暴露,另其落马,而如今的宣州州主乃是她的人,曾经的方侍郎。
最重要的是密文上还写着六皇子谢望月领命去了宣州探访民情,有趣的是,随行的还有太子谢韫川,四皇子谢褚言。
真的只是探访民情那般简单吗?上青天的人跟了谢望月那么久,整日看他不是骑马打蹴鞠,就是酒楼和三五好友喝酒,青楼赌坊从来不去,就好像他就只是一个贪玩的少年。
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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