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外流浪的生活并没有开始想象一般潇洒无忧,没有同伴,没有金钱,没有食物,有的只是野兽和无穷无尽的饥饿和寒冷。
景有才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他已经离开璃月很久了,不知道大哥四弟,还有沐叔他们,他们怎么样了?
他好想他们。
沐叔曾说,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在外面要是觉得孤单了,就抬头看看月亮,说不定那时他们也同样在赏月。
月亮很漂亮,泛着淡淡的蓝,很冷,就像他在外面时待的每一刻。
“吼!”
他收回思绪,手腕上满满都是绷带,绷带上还有渗透出的血。
他的身上风尘仆仆,衣摆破烂,随着他的动作被甩开,他拿出剑来擦了擦,然后对着声音的方向,凝视着。
寒光在夜中绽放,被斩杀的野兽感觉不到痛,只有在最后消失的一刻才露出些痛苦的哀嚎。
没有理智与意识的野兽,是全提瓦特人共同的敌人,并不值得任何人手下留情。
景有才身上又一次多出了伤口,他脸上已经在发白,剑上并没有血,他连擦一擦的动作都已经没有力气做了。
他得绕过这个地区,不然以他现在透支的状态,已经无法再战斗了。
眼前已经在模糊,也许是觉得要死了,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沐叔有钟离。
大哥有四弟。
三妹也殉了情。
好像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了。
就像小时候一样,他成了家里被抛弃掉的一个,若不是大哥把他给捡了回来,被沐叔收下,他恐怕早就死在某个无人的角落。
他没有撑住,没有走出危险的地区。
“咦?”
一道声音在旁边响起来,可惜昏迷的人已经听不见了。
“熟人呢,还是帮一下吧,不然爹爹该自责了。”
……
脸被棍子戳了戳,景有才迷糊的睁开眼,他看见了一个稚嫩的小脸,正好奇的看着他。
他的脸越凑越近,近到景有才能看清楚他的脸上眼睛下的红色纹迹,还有头顶上属于妖的特征,是两个犄角。
“你在流血!”
他的手先是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确认是不是真的血一样,然后才惊呼一声,慌张的跑开了。
景有才想动动手,却没什么力气。
“婆婆!婆婆!这有个人受伤了!你快看看!”
他的声线有点奶,软软糯糯的喊着。
这小孩子……
景有才又睁不开眼睛了,他又晕了过去。
小小一坨的荒泷一斗眼睛睁得大大的,拉着一个比他大的女子跑了过来。
“阿斗,快来搭把手。”
等景有才再次醒来,面前又换了个环境,还有一根羽毛在他的脸上扫来扫去。
景有才感觉鼻子很痒,缩了缩脑袋:“?”
“呀!你终于醒了,原来人类的方法还挺管用的唉!”
小小的一只妖趴在他的旁边,穿的衣服被洗的发白,生活应该是个很节俭的。
景有才口干舌燥,唇瓣干巴巴的,有些难受,他抿了抿才疑惑的开口。
“你在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沙哑,每说一个音调都会用拉扯一般的痛感。
“我在叫醒你呀!”小孩似乎很高兴,随即想到了什么,迈着小短腿跑开,然后捧着一碗水,端着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然后放在他唇瓣边让他喝。
景有才看他软萌的模样,没有说话,只是垂眸安静的喝着水。
“谢谢。”
小荒泷一斗咧嘴憨憨的笑,“不客气呀!”
他很高兴,就像是觉得帮助到了他。
景有才闭了闭眼睛,或许是脱离了危险,他感觉很累,便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他便从那救他的人口中得知,他是倒在了路边的小溪边上,被那头上长角的小妖发现,然后将他带了回来。
而小妖名叫——荒泷一斗。
景有才伤好一些后便出了门,他去狩猎,杀魔兽,挖矿,然后将得到的物质转手卖掉,换取的钱财就给了那个女子,用来给家中添置衣食。
一斗最是贪玩,常常偷偷跟在景有才看他,想知道他一天早出晚归是要做什么。
“你好忙啊!”一斗睁着萌萌的眼睛,疑惑不解的看着景有才。“你真的不累吗?”
景有才也看着他,“你一小孩天天跟着我后面跑都不累,我又怎么会感觉累。”
一斗摇头,道,“不一样!一斗是妖,你是人,我们不一样的!”
景有才抹了一把脸,往回走,他淡淡的开口,“是不一样。”
他看着小小一只的一斗的眼神含着深意。
从前他并没有觉得人与妖与魔与神的不同寿命有什么不妥。
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态,但身为人的胡姜,还有身为人的王轩,他们的死,让他有了不太一样的醒悟。
“那就是你的神之眼吗?它在发光唉。”一斗说道,“听说神之眼会因为拥有者的心情产生变化,它现在发光了,是你……心情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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