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合规的。”
白棠梨嘁了声，随后又看了一眼周围吃瓜的人，“看什么看？都很闲吗？吃个早饭要吃半天？”
她的声音一出，吃瓜的人群赶紧低头并加快了吃饭速度。
“林副局、韩副局、苏部长，我吃好就先走了，百墓新洲时间九点半，我们在基地大门集合。”说着白棠梨起身，友好地对几人说了句。
穆砚深也跟着她起身，“林副、韩副、小苏，我也先走了。”
他朝谢羽星点头示意，两人一起离开食堂。
“这穆局和曼陀罗……他们……”
韩修和苏轻鸿依旧是一脸懵，对于刚才白棠梨和穆砚深的举动，还有他们之间的对话，两人不是傻子，自然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但一个是百墓新洲一区的负责人，一个是他们第十六局的局长。
“他们是夫妻，穆局在参加特训之前递交了结婚报告，但目前只有第五局和第六局知道这件事。”看到两人满是疑惑的样子，林晓霜只好解释。
同时她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两人的举动太过亲昵，虽然确实是合法夫妻，但就连她也是在来到百墓新洲之后才知道白棠梨就是曼陀罗，更别提韩修和苏轻鸿这两个整日待在实验室里的人。
即使知道穆砚深已经结婚，应该也想不到眼前的曼陀罗就是京城白家的千金。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的两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下巴都快要被惊掉。
“所以穆局没有和我们一起住在接待区，是因为……”
苏轻鸿突然沉声道，他和韩修对视一眼，登时明白过来白棠梨和谢羽星刚才的对话。
谢羽星依旧是面无表情没说话，只低头吃饭。
几人到达百墓新洲的第一天，简单参观了一下卫星基地便算是结束，之后便是其他区域的参观考察。
一直到最后一天，十二区负责人商陆从南极的实验室回到基地，白棠梨与其进行武器研发实验室的交接之后，这次的考察项目结束。
韩修和苏轻鸿暂时留在百墓新洲进行一些项目的具体商讨，穆砚深和林晓霜加上白棠梨一起回华昙。
从大门外的一号港口坐船离开。
三人站在船头。
林晓霜看了一眼并肩而立的两人，忍不住开口：“没想到最后的项目负责人竟然不是棠梨你。”
听到她的声音，白棠梨转过头去看了她一眼，毫不在意地回答：“毕竟我和你们十六局的关系在这儿，还是要避嫌。”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穆砚深身上。
对方冲她温柔一笑，“我也已经和局里申请了不参与这次合作的商谈和签约阶段，避嫌。”
十六局里十六个部门加上总局长一起十七位决策者，少穆砚深一个其实也没有太大关系。
于是他也做出了和白棠梨一样的选择。
林晓霜也是一笑，“你们才是最不需要避嫌的两个人。”
别人不知道，但林晓霜自认为对两人还算了解，即使合作真的不成功，他们也会有两全之法。
就算是立场不同，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我先回船舱里了。”林晓霜转身，将地方留给两人。
百墓新洲的船沿着固定路线驶向机场，两人吹着海风，偶尔还能看到武装泅渡的几小队佣兵。
看到那些人，穆砚深不由得回想起正式进入百墓新洲那天。
那个时候一起参加特训的四十个人也是这样游到了百墓新洲，那时候他与白棠梨相见却要假装不认识。
注意到边上人的表情，白棠梨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边是正在训练的佣兵。
“这样的训练在百墓新洲很常见，这只是进入百墓新洲的第一步。”白棠梨语气平淡地说着。
她刚进入百墓新洲的那两年，几乎每三天就会有一次这样的训练。
“百墓新洲的每个岛屿都建立有训练场吗？”想起特训过程中去到的岛屿，穆砚深询问。
“不是。”白棠梨摇摇头，“你们这次特训去了六座岛屿，其中灰熊岛就没有训练场，还有几个岛屿也是保持着原始状态，用来做生存训练，还有一些岛屿面积比较小，并不适合建训练场。”
穆砚深望着深蓝的海面，现在他们即将离开百墓新洲，总基地距离机场所在的岛屿三十海里，算上海域面积，百墓新洲甚至比欧洲的一些小国面积还要辽阔，但百墓新洲总人数只有两万多近三万，若真当做一个国家看，可谓是全民皆佣兵。
“十六局在国内也有不少训练场，但是现在看起来，很多地方与你们相比还是差得远了。”
不光是训练方法，还有一些训练设施，百墓新洲的更先进，能取得的效果也更好。
“毕竟这里被称为佣兵制造工厂，和你们培养特工肯定会有很大不同。”白棠梨微笑回答，但目光却是一沉，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
“其实相比起来，现在百墓新洲的训练还算温和，至少不会离开这里。”
白棠梨的声音沉了几分，“百墓新洲的训练不会将人变成毫无人性的杀人工具，佣兵榜第一的评判标准也只是实力、任务难度、数量和完成度，要想成为真正的佣兵之王，手里必须沾满鲜血。”
白棠梨看着面前深蓝的海水，浪花拍打着船舷，泡沫跟着水流向后退去。
思绪回到第一世，白棠梨眼里突然变得空洞。
她当了三世雇佣，三世都爬到第一的位置，但只有第一世，她才可以称为佣兵之王。
还不待穆砚深理解她话里的意思，白棠梨又再次开口。
“听过养蛊吗？把毒虫放到一个容器里，通过让虫子自相残杀的方式，得到最后活下的唯一一只蛊虫。同样的，把十个六七岁大的小孩放到斗兽场里，让他们互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个继续接受训练，之后再把这样的小孩扔到战区，一批近五十人，最后得到一个或者两个作为完全泯灭人性的战争兵器，而这些战争兵器最终会通过类似的方式争夺佣兵之王的位置，登上那个位置的人，手里必定沾满了鲜血，也将会继续这样的事。”
白棠梨不带任何感情地叙说着，这些都曾是第一世的她所经历过的事，只是有一点不同，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完全泯灭人性。
在成为战争兵器之后，有人将她的人性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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