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角慢悠悠到了会客的房间,堂远与周家二老聊得正高兴。
等他看见二姐那大肚子,确实被吓了一跳。
“哎呦呵呵,二姐,你这肚子……”
菱角翻了一对白眼给他,小心地找地方坐下,然后才舒了口气。
“在外边野够了?”
堂远:“哪能啊,大哥写信叫我回来的。”
菱角没好气道:
“兔崽子,没心没肺的,家里那么多地,都是大哥带两个小丫头在干,要你能干啥?”
堂远指着周清潭控诉:
“二姐你这话可太诛心了吧?
周家好几百亩地,咋没见二姐夫吭哧吭哧像牛似的呢?
我可以赚银子给家里花。”
陈氏胆战心惊的看着姐弟俩,不是好好的吗?谁家亲人许久未见是这样的?
周清潭对他娘道:
“娘你别管,他俩就这样。”
叶堂远又变回那个谈笑风生的少年,跟二姐吵吵嘴,确实是他们姐弟叙旧的方式之一。
如果不是菱角肚子太大,好不了他们俩还得比划比划。
陈氏自打得知儿媳怀了双胎,什么东西都是准备的双份。
叶堂远拿出一对儿精致的小银锁,就连陈氏都惊叹:
“这做工可真精细,银是好银,寓意又好~”
堂远心中有点小得意,这可是他特意找人费心设计的呢。
不管二姐生的双胎是男是女,在娘胎里就是真正的血脉相通。
那对锁,有个精巧的小机关,能拆能合。
周丰年侧身看着,很感兴趣的样子。
“堂远,这东西是哪买的?”
“周伯,这可买不到,是找了老银匠打的。
不敢说世上绝无仅有,但咱们这片,肯定不会重样儿。”
周丰年搓了搓胡子,才有些为难的开口:
“咳咳~我呢,有个不情之请,你先听听?”
堂远恭敬道:
“不敢,您说就是。”
“若是你哪年再外出,可否帮老夫再带一对差不多的?
银钱好说。”
堂远略一琢磨,想起周家姐姐也有俩孩子。
他说不好什么时候才能再去衡州,不过六子把玩两天就不再感兴趣,那小子一定是研究明白了原理。
于是只能如实道:
“事儿,我可以应下来。
但什么时候还真不好说。”
周丰年高兴道:
“我这个当长辈的,就厚脸皮一次了。”
气氛差不多,周家二老离去,留下小辈人让他们自己说笑。
周、叶二人合作的一间酒家,这一年来有几件大事要他们共同决断的。
其他就是关于家中的一些琐事。
离开周家时,叶堂远忽然在无人处狂放而笑。
笑着笑着,这个遇事微笑以对的人,靠在一棵树上放肆流泪。
真好啊!
他的大哥要有后了,二姐也找到和善之家。
她那么鲁莽暴躁的人,她那么直爽善良的人啊,虽然秉性难改,可她身上有了些母性,有了些寻常人家女子的气息。
越是想到过去,越是想哭想笑。
他熟知兄弟姐妹的性格,可也更了解他自己。
从小就善于钻营,跟三教九流的人混迹惯了。
安定生活是他所向往的之一。
可学着大哥的样子,一辈子种地收地,他不愿啊。
是他不肯安于现状。
哭够了,又笑。
好在那条路上无人经过,不然还以为大正月的,遇见人撞邪了呢。
堂远收拾好自己个儿,里外轻松地回了自家。
自那日起,这一家子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更深情感。
王金枝自己就是家中长姐,从小操劳许多。
叶青竹只是捎带提了几句弟弟妹妹几个,她就已经心疼的不行。
也或许是她自己怀了孩子,更加多愁善感。
反正是看他们谁,都多了一分慈爱。
谁会拒绝好呢?
盼儿和雅儿更多的是喜欢粘着大嫂。
闫珍抱着孩子回娘家时,多是向爹娘打听村里的事。
得知谁家过得好,她会心里犯膈应。
叶青竹一件件解决着村子里的麻烦,在她看来,自家大哥也做得。
她倒是怂恿爹娘,让大哥想办法挤掉叶青竹来着。
现在村子里没了糟心的人,朝廷免税免赋,现在可不正是时候么?
没想到娇宠着长大的闫珍,第一次被爹娘哥嫂联合起来骂,是因为自己一时多嘴。
她是哭着走的,村里跟闫家打听,闫老头俩人都闭口不言。
闫王氏心眼子多,想来想去,还是去叶家找王金枝说了几句。
这事儿若是瞒着,也未必不能行。
她一个做娘的,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孩子有了歪心,却已经是别家妇。
王金枝转述给叶青竹听,饭桌上家里人都在。
叶青竹含着吃食道:
“你们来落户之前,这小破村连个村长都没有。
哼,我是被里正架上来的。
那时候谁想把我替掉,我恨不得买两根爆竹放一放庆贺一下。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