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长歌见他年岁不大,都能做弟弟,点头笑道:“好。”
马车一路到了秋意居,一路上满城都在戒严,满大街都是都城卫和京兆府的衙役。
“龙五,城中可是发生了何事?”
龙五压低声音说道:“是萧公昏迷不醒,满城流言四起,很多人都说有人想暗害萧公,手法和暗害三皇子如出一辙。陛下震怒,就令都城卫满城搜捕,严禁流言。”
秋长歌眼眸雪亮,原来三皇子疯癫一事还有后招,还真是逮着一个皇子使劲地薅,都要把人薅秃了,连骨头都不放过。
若是牵连到皇子一事,她心中大致有数,这般狠辣的手段确实是萧霁的作风。看来萧公昏迷也是他的手段。难怪昨日见他脸上带伤,没准是被萧茗萧宣打的。
为了郎君的颜面,她只好假装看不见,不过确实不如往日俊美,只是平添了一份潦草落魄,也是别有风情。
马车很快就到了秋意居。三月乍暖还寒时候,秋意居依旧生意兴隆,管事的早就等在了门口,亲自将她迎进了最里面的雅间,又吩咐了两名女娘来服侍她。
萧霁还没有到。龙五守在雅间外。
秋长歌看见这屋内的汤池子,解开衣裳,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洗了长发。
“管事的交代了,娘子体弱,这种汤池子不能久泡。奴服侍娘子起身?”
那两个小娘子服侍她起身,给她擦拭着如丝绸般的长发,由衷赞赏道:“娘子一头青丝,又乌又滑,好生漂亮。”
“娘子的肌肤才是真的好,如牛乳一般,又白又嫩。”
“那应当是如白豆腐一般,不过还是更像花瓣,人比花娇。”
那两个小娘子口齿伶俐,十分的会说吉祥话。
秋长歌被逗乐,赏了她们一人五两银子,不用她们服侍。
两个小娘子欢欢喜喜地拿了赏钱下去了,临行时想到了什么,说道:“今日秋意居有十二花宴,娘子若是想看十二花宴,唤奴一声,奴家就候在外面。”
十二花宴?
“是秋意居春日里的彩头,邀请十二位当家花魁娘子前来献艺,主要是为了拍卖一些珍品。”说话间只见萧霁的身影出现在雅间外。
和往日不同,他今日穿的是一身碧色的锦袍,袖摆和领口都绣着大片的兰草纹饰,宽肩窄腰的,衬着那张俊脸越发俊美,除了嘴角淡淡的淤青。
秋长歌见状忍不住弯了弯眼睫,他也有今日。就是不知道是何人打的。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萧霁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进屋看着眼睫弯弯的女娘,见她刚沐浴完,肌肤胜雪,一头乌黑的青丝还未完全绞干,还带着水滴的潮气,犹如刚从水中出来的女妖,看的人……
萧霁喉结滚动了一下,进屋来,拿起架子上的布巾,帮她继续绞着湿发,哑声问道:“笑什么?我有那么好笑吗?”
她不就是见他被人打了,心里开心吗?敢情萧茗是为了给她出气?
萧霁薄唇下压,将人抱到怀中,继续绞着湿发,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秋长歌见他如此孟浪,竟然抱她坐在腿上,想推开他,又怕他顺杆子往上爬,要折腾她一番,于是没动,只说道:“你腿上都是肌肉,硌得慌。”
萧霁见她一脸嫌弃,低低笑出声来:“日后你就会知道一身肌肉的好处。”
秋长歌:“……”
萧霁哪里还敢惹她不高兴,上一次和她闹小脾气,没去哄她,人跟着秋落霜去山中道观只住了一日,他险些没了娘子。
萧霁看了看雅间,抱她到窗边的软榻上坐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修长的指腹一点点地按着她头上的穴位。
秋长歌被他按的十分舒服,加上沐浴之后,洗去了一身的脏污和疲倦,舒服的眯了眯眼,犹如小猫一样哼了一声。
萧霁指尖微顿,无视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娇软媚态,凤眼低垂,看着她稍显单薄的衣裳,哑声道:“要不要去看十二花宴。”
秋长歌哼哼道:“花魁小娘子好看吗?”
“不如你三分美。”
秋长歌水眸横了他一眼:“那大公子定然是看过了。”
萧霁语塞:“那不看了,还是看娘子吧。”
秋长歌:“……”
两人斗嘴,说着几句轻松没有营养的话,对视一眼,齐齐笑开。萧霁亲昵地贴着她的面颊,低哑道:“昨日我很害怕。”
一直以来,他运筹帷幄,步步为营,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这些年来将狗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利用一个天降祥瑞的流言和两截凤凰木就搬到了朝中最受宠的皇子,顺风顺水惯了,就容易失神大意,险些弄丢了自己的珍宝。
若不是她警觉,昨夜就会被人无声息地掳走了。
秋长歌:“我不是寻常的小娘子,大公子不是早就知道这一点了吗?”
萧霁亲了亲她的面颊,即使知道,依旧害怕。他也不是无所不能,山高水长的,若是她被人掳走,定然要受到虐待,他见不得她受一丁点的苦,何况她身子本就弱,若是有个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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