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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居发生命案,巡街的都城卫第一时间闯入秋意居,封锁了整个秋意居,控制了所有人,现场一个人也没有跑掉。
很快京兆府的人也到了,开始依惯例询问案情。
秋长歌坐在临时围出来的雅座后面,大致知晓了今日的命案。死者是辛武侯爷的四子,行凶者是曹国公的长房嫡孙,也就是之前拍下夜光杯的郎君杀了拍下玉扳指的郎君。
现场很多人都目睹了凶案,曹国公的嫡孙立马就被人羁押了。
都是朝廷勋贵人家,秋长歌对这两户人家都不陌生,之前曹国公和辛武侯爷都去萧府登门,然后被萧璧骂的狗血淋头,拿着扫帚撵了出去。
没有想到萧璧口中只会吃喝玩乐的辛武侯爷之子,今日就命丧当场了。由于现场人数众多,惯例是要去一一询问的,不过能进秋意居消费非富即贵,京兆府也不想一下子招惹这么多权贵,于是临时开辟出闻讯点,一并在秋意居问询。
很快得知消息的辛武侯爷哭着来秋意居,在门口就碰到了曹国公,两人扭打成一团,场面那叫一个难看。
两家都带了人手过来,幸亏有都城卫的人在,否则就靠京兆府的衙役,怕是谁都不敢上前去拉架。
曹国公和辛武侯爷打的鼻青脸肿,怒气冲冲地进来。一个来认尸,一个来领嫡孙。
“是辛武侯爷家的四郎君拍了一颗这么大的海蓝宝,曹国公的嫡孙气不过,突然之间就发狂,拔剑砍死了辛武侯的四子,我们看的清清楚楚。
曹国公嫡孙砍人的时候,踢翻了周围的屏风,好多人都看见了。”
“没错,没错,那模样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双眼通红,见人就砍。”
“你们看,他现在还想砍人呢。”
曹国公嫡孙被都城卫的人死死地压在身下,却依旧一副狂躁的模样,口中喊着要杀光所有人。
场面十分混乱。
“听说除夕夜宴上,三皇子也是突然发狂,拔刀砍人的,这曹国公的嫡孙怎么跟三皇子一个模样?”
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惹的曹国公睚眦欲裂,怒道:“竖子胡说八道,找死不成?”
围观众人顿时全都敢怒不敢言。
辛武侯抱着四子的尸体,嚎啕大哭,怒骂道:“姓曹的,你家孙子大庭广众之下杀了我儿,众人皆是见证,你还敢威胁恐吓,此事我必要闹到陛下跟前,要你们曹家以命抵命。
三皇子砍人尚且被圈禁,你家子弟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只手遮天不成?”
曹国公倒打一耙地骂道:“我孙子是中了邪,是被人算计了,可怜我孙子至今还神志不清,连我这个祖父都不认识了,定是你们家害人不成,自食恶果。”
两家人叫骂成一片,京兆府都无法办差,见这桩命案见证人众多,案情清晰,凶犯也当场就缉拿归案,怕闹下去又要出事,于是便让在场的众人全都签字画押,然后就带着犯事人等去了京兆府。
秋意居也因涉嫌命案,暂时被封禁。
秋长歌出了秋意居,坐上马车时,外面的夜色已经深浓如墨,接近子时。
都城卫的人还未散去。
她撩开帘帐,看到了闻讯而来的萧茗。萧茗和萧霁说了几句话,然后看向马车这边,和秋长歌四目相接。
萧茗脸色陡然沉郁:“七娘子也在?萧霁,你是疯了不成?”
难怪祖父昨日昏迷,今日满城流言蜚语,陛下下旨让都城卫满城巡视,原来等的就是今日这一桩公案。
他也猜到了萧霁有后手,祖父的昏迷绝对不是结束,而是开始,但是没有想到他赔进去一个秋意居不算,还带着秋长歌亲自来现场。
秋家娘子身体娇弱,哪里能见这样血腥的场面,萧茗心中气闷,觉得这小娘子嫁给他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白白糟蹋了。
若是他,绝对不会让秋家娘子见到一丁点的风雨。
萧霁见他满脸忧心的模样,冷笑道:“二弟,我的人无需你担心,注意你的身份。”
萧霁自己是见惯了尸山血海的人,本不觉得这事有什么不妥,也享受着玩弄人心的感觉,只是今日命案发生时,他还是下意识捂住了她的眼睛,见她脸色苍白,闻到血腥味几欲作呕的模样,心情还是沉了沉,陡然恶劣起来。
原来她真的讨厌血腥味,难怪每次他回去即使沐浴之后换了衣裳,她也不是很高兴他靠近,说不喜欢他身上的血腥味。
可他本就是尸山血海里活下来的人啊,也是手染鲜血,满身罪孽的人。拿起刀,他无法抱她,若是放下刀,他便无法保护她。他,真的不配吗?
萧霁内心追悔莫及,本就恼怒,又被萧茗这一般训斥,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萧茗冷笑了一声,他的监察司不好出手,就借他都城卫的人,还喊来京兆府的衙役,涉案的是勋贵人家,这件事情只要上达天听,闹到陛下那里,还不是监察司接手吗?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则,别伤害萧府的人,包括七娘。”萧茗撞开他的肩膀,朝着马车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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