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客随主便。我们一定全力配合张旅长的工作。”他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吴铭仁带着他的几名“专家”,趾高气扬地来到了展览馆。
然而,在第一道关卡,他们就被拦了下来。
负责安检的,是楚云飞。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身后是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卫。
“吴专员,按照规定,请交出你们身上所有的金属物品,包括武器、打火机、钢笔,以及……”他的目光,落在了吴铭仁和他手下人腰间的皮带扣上,“皮带。”
“什么?”吴铭仁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楚云飞!你不要太过分!我们是中央派来的专员,不是你们的犯人!”
楚云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吴专员,这里没有中央专员,只有工作人员。规定,对所有人都一样。如果你不愿意遵守,可以不进去。我们不勉强。”
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提醒一句,昨天,我们刚刚拒绝了苏联顾问的参观请求,因为他们不愿意接受搜身。”
吴铭仁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楚云飞这是在拿话点他。连苏联顾问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专员。
最终,在楚云飞冰冷的目光注视下,吴铭仁和他的手下,只能屈辱地解下皮带,交出身上所有的物品,换上由独立旅提供的、没有一个金属纽扣的特制工作服,才被允许进入。
当他们走进那座如同堡垒般的金库,看到那些在柔和的灯光下,静静地躺在恒温恒湿玻璃柜里的国宝时,所有的傲慢和算计,都被一种巨大的震撼所取代。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踏入金库的那一刻,暗处,至少有十几双眼睛,和几个隐蔽的摄像头,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张合的“请君入瓮”,请的,不仅仅是他们。
就在吴铭仁的“考察团”在金库里处处碰壁,被楚云飞的安保措施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另一股更加危险的暗流,也悄然潜入了太原城。
北平,特高课总部。
野村贤次郎看着手中关于太原国宝展览的情报,眼中闪烁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愚蠢的张合,他以为他赢了。但他不知道,他把所有最宝贵的东西,都集中在了一个小小的篮子里。他这是在为我们创造机会。”
他叫来了自己最得力的手下,一个代号“千面”的王牌特工。
“千面”的真实身份,无人知晓。只知道他精通易容术和多种方言,擅长渗透和暗杀,是特高课在华北的一把看不见的尖刀。
“你的任务,”野村对着“千面”说道,“不是去抢夺国宝,那是军队的事。你的任务,是摧毁它。”
“摧毁?”“千面”有些意外。
“对,摧毁。”野村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用一场大火,或者一场爆炸,把那些坛坛罐罐,连同那个展览馆,一起从地球上抹掉。我要让张合的胜利,变成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我要让全华夏的人都看到,他们信赖的八路军,连几件死物都保护不了。我要从精神上,彻底摧-毁他们的信仰。”
“哈伊!”“千面”的身影,消失在阴影之中。
几天后,太原城里,来了一个走街串巷的捏面人的小老头。他手艺精湛,捏出的孙悟空、猪八戒栩栩如生,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孩子。
这个小老头,正是“千面”。
他利用这个不起眼的身份,在展览馆周围,一待就是好几天。他没有试图靠近,只是在远处,默默地观察着。
他观察展览馆的建筑结构,观察警卫的换防规律,观察每天进出的人流和车辆。他像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在寻找着猎物身上最微小的一丝破绽。
终于,他找到了一个机会。
他发现,每天清晨,都会有一辆垃圾车,从展览馆的后门驶出,将前一天产生的垃圾,运往城外的垃圾场。
负责这辆垃圾车的,是两个根据地的老兵,因为在战斗中受了伤,才被安排到这个后勤岗位。他们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工作,警惕性,不可避免地有些松懈。
“千面”的计划,开始在他脑中成型。
他需要一样东西——高爆炸药。
而与此同时,在金库内部,吴铭仁也并非一无所获。他利用自己“专家”的身份,在清点国宝的过程中,偷偷用特制的微型相机,拍下了金库内部的结构图和安保部署。
他将这些胶卷,藏在一支掏空了的钢笔里,准备寻找机会,送出去。
两股来自不同方向的暗流,都将目标,锁定在了这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展览馆上。
一场看不见的暗战,一触即发。
这天夜里,吴铭仁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他借口身体不适,需要外出就医。楚云飞虽然怀疑,但也没有理由阻止。
他派了两名警卫,“护送”吴铭仁前往独立旅的中心医院。
就在去医院的路上,吴铭仁借口要上厕所,在一个公共厕所里,将那支藏有胶卷的钢笔,扔在了一个约定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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